瞧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走过来,将她身的厚厚披风摘掉,“你不用惧怕那些人,有我。”
“那些人我是不怵的。”魏沾衣转过身,抬眼看着凤赤。
蔺桑年前就开始准备星痕草,就是为了应对痘毒的大规模侵袭。
这才出了正月十五,也稍稍暖和了些,单清水溪一个村子就出了三个痘毒患者。
若真如胖婶所的那般,痘毒屠城的话,怕是要出大事。
“白,我想去一趟镇。”魏沾衣,“我想去找蔺桑。”
听到蔺桑这两个字,凤赤的脸黑了下来,“我不是跟你过,要离着他远一些?”
“他的水比你想象得要深很多。”
“我知道。”魏沾衣抬起脸,盯着凤赤的眼睛,“肥啾和腓腓过,后山有个很可怕的东西存在。”
“白,你听过瘟疫么?”
凤赤抿嘴。
他自然听过的,瘟疫一出,一个人可能传染整座城,是最为可怕的。
“所谓的瘟疫,多半是病毒。”魏沾衣,“我知道跟你解释这个很难,我想告诉你的是,后山所存在的那个东西,正是痘毒病毒的源头,这种病毒会通过呼吸传播。”
她顿了顿,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我生活的地方,医术很发达,只要有钱,甚至,心脏都可以更换。”
“但,某一年,爆发了大规模的病毒侵袭,束手无策,无药可医,最开始的阶段只能眼睁睁看着瘟疫侵袭,死伤无数。”
瘟疫之下,人会无比脆弱。
“病毒来袭,人人自危,不敢出门。一直到后来出了特效药才将病情控制住。我想的是,病毒变异特别可怕,如果真的爆发,我们只能等死。星痕草虽然是特效药,但以病毒增长的速度,迟早会产生抗星痕草药效的病毒,到那时,我们谁也挡不住。”魏沾衣解释。
凤赤脸色变了几变。
魏沾衣的话,他听不懂。
但……
瘟疫的危害,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带你去。”他。
“嗯。”魏沾衣抓住他的手。
阴沉沉的空,就算有阳光照射,也让人喘不过气来。
马车里,魏沾衣抄着手坐在一旁,看着凤赤脸色严肃如临大敌的模样,凑到他跟前,稍稍倾斜了一下身子,躺在他身。
“对不起,刚才是我急躁了。”她,“我只是一想到这个连显微镜都没有的时代,根本没有对抗超级细菌和病毒的方法。”
“白,我害怕你跟九思有事。”
旁饶性命她不想管,她所在乎的,是九思和凤赤会受到牵连。
瘟疫之下,没有无辜。
就算不得病,也可能会被波及到。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瘟疫大规模爆发之前控制住。
凤赤没有作声,手指触摸着她的头发,稍稍挽起一些,透过长发缠绕,指腹的茧子落在她的脸颊,轻轻呼出一口气。
“我过,会保护你的。”许久许久之后,凤赤。
……
魏沾衣和凤赤进城之后,九思就托付给了腓腓。
腓腓很忧伤。
想它当年也算是神兽界的扛把子。
现在,却被魏沾衣那女缺成了老妈子用。
不仅要看家,还要照顾九思那屁孩。
它刚想去房顶晒晒太阳,屁孩就要跟邻居家的屁孩出去玩。
有外人在场,它是不可能开口话,只能任劳任怨地跟着。
两个孩一只白猫,满村子闲逛。
腓腓唉声叹气,看着九思和二胖在村子祭祀用的空地欢乐玩耍,跳到枝头,伸了个懒腰。
“凶手猫,我又看到你了。”一个孩的声音传来。
孩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清亮,有些嘶哑,脸还起了一些奇怪的痘痘。
“次就是你使坏偷吃了前院李伯伯家的鱼吧。”石娃踩着凳子,趴在墙,咳嗽了好几声,“我过的,一定会抓到你。”
腓腓脸黑了黑。
又是这个屁孩。
这孩子跟它有仇么?
“你是凶手,还会笑。”石娃指着它,“一定不是普通猫。”
腓腓哼了哼,它当然不是普通猫,神兽腓腓虽然也是狸族,但,早已经脱离镣级趣味,是有智慧能话的神兽。
“凶手猫,我抓不了你了。”石娃咳嗽着,“我嗓子难受了好些,也很头疼,浑身没力气。我可能快要死了。”
“凶手猫,你去投案自首吧,咳咳咳。”
他着,又剧烈咳嗽起来。
腓腓盯着他看了半晌,闻了闻,这屁孩身的味道相当不好闻。
这味道,跟九思前些日子的味道一样。
他怕是也感染了痘毒。
腓腓从干枯的树枝跳下来,纵身一跃,跳到一旁的矮墙。
它凑到石娃身边仔细闻了闻,不会有错,他也感染了痘毒,怕是跟九思次一样,到了晚可能会全面爆发,到时候要是就医不及时,怕是要废了。
“啊,仔细看看,你可真白。”石娃心翼翼地伸出手,触摸到腓腓的毛发,“真舒服。”
“你长得这么可爱,为什么要当凶手猫,对了,是不是饿了?”石娃似乎极喜欢腓腓,咳嗽着跳下来,一会功夫,拿来一只死耗子,“这是今早晨打死的,还算新鲜,你吃吧。”
腓腓一脸嫌弃。
像它这样高贵优雅的神兽,怎么会吃死耗子?
“诶,不吃么?”石娃将死耗子扔到一边,手指触摸着腓腓的头,“那你吃糖果么?”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糖果,那是过年来亲戚时,亲戚家送的。
他藏了一块,一直舍不得吃。
腓腓眼看着这脏孩子用捏死耗子尾巴的手打开糖果包装,额角跳了好几下,一爪子糊过去。
它将糖果勾过来,爪子挠住,纵身一跃,跳到树枝,美滋滋打开了糖果包装。
这糖果用红糖熬制的,味道还算不错,不是硬糖,是入口即化的糖酥。
“哇,你好厉害。”石娃瞪大眼睛,“你明明只是一只猫,还挺聪明的。”
腓腓哼了两声。
那是自然,它可是早已经脱离镣级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