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那些海人每占据梅州一城,便要屠戮半数,人族的血几乎洒满了整座城的地面。即便如此,云画岫还是没有收手。
寒时突然在一扇门前顿足,慕容白絮絮叨叨的着,没注意差点撞到她身上。
寒时回头看了慕容白一眼,“我没那么蠢。”
慕容白摸摸鼻头,表情讪讪。
寒时:“同样阿瑜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脆弱,我觉得你见到阿瑜后可以亲口问问她这些年是怎么活过来的,现在清闭嘴。”边边轻轻的扒开门。
屋子里漆黑一片,寒时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这只是一间格局很的耳房,一进去就是一张方桌,越过桌子是用一扇破旧的木板,当作屏风将屋子隔成内外两间,就算里间只有一张床。
木板床上,羸弱的白发少年背对着来人,抱着腿缩成一团。
慕容白嫌房间太,没进里间,提着灯笼站在门口望风。
寒时从脖子上取下一根吊坠,摩挲了一下手中润泽的鳞片,最后放在了少年的枕边。
看了眼少年蹙着眉的睡颜,寒时疾步离开耳房,路过慕容白时,丢了一句:“走吧。”
慕容白将门关好,提着灯笼追了上去,“怎么了?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
寒时闷闷的嗯了一声。
慕容白忽然捂着嘴,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不会吧,你去楚州到底要做什么?很危险吗?要不别去了?”
寒时道:“非去不可。”
慕容白没听到她解释就没再问了,毕竟每个人都有各饶秘密,他们之间也就因为一个霜瑜才联系起来的,他也没那么自恋到认为别人可以轻易将自己的秘密给他听。
两人走到了正屋前的空地上。
寒时道:“在这里布阵吗?”
“可以。”
四周也算宽阔。
慕容白收了玩笑的语气,拿出一百零八张朱砂符篆,开始布阵。
虽然是现成的符篆,但慕容白还是花了快一个时辰才将一百零七张符篆放好位置。
无论是什么阵法,行查纠错就错一步,整个阵法就废了。
一轮孤月悬在又高又寂寥的黑夜中,四周静寂无声,寒时立在一百零七张符篆围成的阵法中间。
慕容白呼了口气,手里捏着最后一张符篆,道:“准备好了吗?可能会有些不适。”
寒时手放在包裹上,点头。
就在慕容白将最后一张符篆放下去之间,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跳进了法阵。
一百零八张符篆在全部落下的瞬间,法阵就起了作用,柔和的光芒包裹起法阵上的身影,才一眨眼,法阵便完成了转换传送,留下一地余烬和一脸目瞪口呆的慕容白。
“……”
不要以为他瞎没看见,!
时间再短也够让他认清楚那突然跳进去的是哪个,那个海人居然越、狱跟着一起走了!
他亏大发了!
慕容白突然觉得前途渺茫,眼前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