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时用术法在门上下了禁制,这才走过去,道:“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走?以你的本事,想要轻易离开,不难。”
“我只是倦了。”漵朝沉默了一瞬,回道。他知道锦瑄绝对会在城门留有人守着,想要将他们所有海人名正言顺的斩杀,所以他没和青叔一起走,而且他也不想走,在海人族,他就像是一把刀,被挥来挥去,指哪杀哪,双手满是鲜血,他觉得自己的手脏了。何况要想顺利离开就必须暴露他会术法这件事。
一个海人族怎么可能会术法?他以前跟在寒时身边,这势必会牵扯到寒时,但他绝对不愿意牵连寒时。
“什么?”寒时有些疑惑。
漵朝抬眸看了看寒时,道:“我不能跟在你身后吗?”
“不能。”寒时毫不留情的拒绝,“你应该离人族远远的。”
漵朝笑了一笑,“不然你杀了我吧。”
“这样我的心就不会痛了。”也不会每时每刻都受尽煎熬。
寒时转过身,“生命只有一次,你就打算这样挥霍吗?”
漵朝自嘲的笑笑,可是他觉得如果生命无光,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倒不如死聊痛快。他的存在在一开始就是错误的,连累了母亲,半生颠簸,死无安宁。
“我坚信,人族和海人族会和好。”寒时逃也似的离开了柴房。
出了柴房,寒时觉得眼中似乎有点涩意。
恰好霜瑜在到处找寒时,见到寒时从一个房子里出来,连忙走过去:“长姐?”
寒时闭上眼,遮住所有情绪:“怎么了?”
霜瑜总觉得寒时有些不对劲,问:“你不是要带我去看看慕容白吗?”
寒时点头:“跟我来吧。”
慕容仪已经在慕容白床榻前了,紧张的捧着一只茶杯给慕容白喂水喝。
见到霜瑜,慕容白先是开心,而后脸色瞬间由晴转阴:“你怎么来这里了?!”
“脚是我自己的,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霜瑜哼道。
慕容白不赞成的:“这里太危险了,我马上找人送你俩个回去。”
“我才不回去呢!”霜瑜朝慕容白做了个鬼脸,“我长姐都同意我留下来了!”
慕容白看着寒时的眼神充满了冷意,“这是边疆,有很多杀人不眨眼的海人族,你怎么能同意她留下来呢?”
寒时还没什么,霜瑜便道:“什么叫杀人不眨眼的海人族?都是人族逼出来的!”
慕容白冷笑:“这话谁教你的?大逆不道!我告诉你,海人族性嗜杀,他们生冷血!”
寒时冷声道:“生冷血,不代表他们感觉不到疼痛。慕容公子又如何能确定海人族是真的性嗜杀呢?”
慕容仪头大的看着即将吵起来的三个人,连忙走到中间,先对慕容白道:“表哥你别吵了,心伤口开裂了,”又对寒时道:“郡主不要与我表哥计较,他有时候性子烈了些,有些话脱口而出,并不是他真正想表达的意思,他也只是太担心阿瑜妹妹,所以才这般口不择言,要是得罪了郡主,容我在这里给郡主赔个不是。”
她们是来看望病患的,可不是来吵架的,寒时便点点头:“也是我的不对。”
霜瑜还在生闷气,倒也按捺了心中的怒火,坐在慕容白床边:“你怎么这么笨,赡这么严重?”
把空间留给了兄妹三人,寒时默默的退了出去,在门外碰到了云画岫。
“怎么了,怎么以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云画岫道。
寒时道:“我想问你些事。”
云画岫笑道:“好啊,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