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浦月,虽说漠北不若南方暖和,但是今日的天气却格外的恶劣了。
亥时一刻,归绥城主府邸,后山,阴风瑟瑟,罡风吹过山园中的林子,阵阵草木树叶与风的碰撞声,发出撕裂乌鸣声。
距离林园不远处,一座亭宇内,此刻红笼飘飘,几百乐师此刻整齐有素的操号笛苦练,断断续续的号笛声此起彼伏,为明日绥少主大婚做准备。
亭宇后阁楼,在一片虚白的笼罩下,静谧无声,窗外宇内的难哑之声一丝都没有传进屋内。
偶有晚风吹过,回廊处梁上,大红灯笼高挂,被风吹得左右轻摇。
偶有年轻貌美衣着暴露的婢女,臂跨花篮轻声细语进入阁宇,晚风卷起一片片花瓣,徒留满廊花香。
不费吹灰之力,破了阁楼外的幻阵,一身黑衣,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倒挂阁宇外,努力透过窗缝看着里面的景象,差点因惊讶从梁上摔下来!
只见室内,一张可容纳十人的大床///上,一面容丑陋,一身肥rou的男子,正在享受,一龙御九凤,当真是………,尽在不言中。当了这多次的梁上君子,第一次受到如此的大的视觉冲击,他想以后他可能会对此类事件产生的恐怖心理的。
忍着回九幽山用冰雪洗涤眼睛的冲动,陌流觞轻蹬梁上落脚处,一个跃身,翻身躺上屋顶,默默等待屋内“完事”,心道:“都要死到临头了。还不忘快,真是s鬼上身,怪不得邪祟回找上门来,也不怕若是死不了,以后那根东西抬不起头来。呵……”
廊道外的小径上,一排巡夜的侍卫修士走过。为首,黑衣男子的脚步忽的一顿。转头,他眯眼望着一处,握着剑的手一紧,没有出声。
点头示意身后的众侍卫修士继续,黑衣男子折身,一个闪身进了阁楼旁边侧室,对床上打坐的白衣少年道:“少主,有异动。”
睁眼,白衣少年那双钟天地之灵秀不含任何杂质的琉璃色双眸,注视着黑衣男子道:“若风,不必惊慌,不请自来者,不一定是异类。若对方只是来吓唬吓唬对方不必惊动,若是来真的,杀无赦。”
若风:“是,少主。”
白衣少年又道:“绥世子在干嘛?可有听劝?”
身子顿了顿,若风微红着脸,嗫嚅道:“绥少主,他……他……”难以启齿,若风实在不想说yin词艳语去玷污他家少主的耳朵。
看到对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神请,水千涣秀眉一皱,即使对方未说出口,也猜了个大概。来时便听来祈愿之人一句代过的说过这个绥世子,一贯私生活作风不良,还常常鱼rou归绥百姓,强抢良家妇女。没想到都这个节骨眼上了,还有这“闲情逸致”。有那么一瞬,水千涣真想赌气拂袖而去,就这么一个无耻下流胚子,死了也算为归绥百姓“除祟”,可为了轩辕世家的名望和皇家的使命。
忍,忍字头上一把刀,等处理了害人的邪祟,再找机会修理他,不急。
原来,一月前,归绥城城主家的大门上贴了一纸血书。
内容如下:
砕(绥)杂(扎),厌汝者十者多有六,汝良乎?
宽裕你一月时间,若你还不从良,自有道友从远方来,虽远必诛;
若如贼心不改,定让你当场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