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去吧。”说完,等奋翼抬头,眼前已无陌无欢身形。
卯时,天刚还未全亮,暖洋洋的被窝里只余一颗小小头露在外面,看着手上的糕点,奋翼强迫自己镇定,端着饭盘的手微微发紧,进了陌流觞的寝殿。
陌流觞不情愿的睁开双眼,挣扎起床,哈欠连连,更本不想如此早起床的,可有人非要吵醒她。看着的殿的人,慢悠悠的从床上坐起身来。
不经意扫了一眼右手手腕上愈合的伤口,想起昨天的事,眼里溢出了一阵泪花,更加想念爹爹和哥哥们。
“咕噜……”肚子里蓦地响起一阵叫声,看着来人戏谑的眼神,小脸一红。
奋翼强自镇定的把手中的碗端给对方,笑道:“饿了吧,给你准备了好吃的,趁热吃。”
只见饭盘中是酥黄的重阳饼,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陌流觞就好久没有吃过自己想吃的,上次吃重阳饼还是三个月前,现在看到时格外的欢喜。
立时,也不顾矜持,端起盘子,便开始狼吞虎咽。
看到陌流觞吃的欢喜,奋翼感觉心里一阵发紧,默默退出,到殿外看着哪漫天飞舞的雪花,想起昨夜陌无欢的交代,心中一叹。
还未走远,便听到殿中传来瓷盘摔碎的声音。
突然,陌流觞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胸口仿佛被看不见的大石压住了般,死死压抑,握住手中小小的玉佩,略有些惊惶,是不是又要犯病了?
这个念头心中一闪而过,陌老爹告诉他,他的病已经好了,断然不会再犯,可是的胸口的那股郁气如绝提的江水般瞬间袭来,终是扭头看向地上的重阳糕,还未想明白缘由,剧烈的疼痛和充到嗓子眼的猩红,使他掩嘴咳了起来,许久没有停歇。
他想起最后一次犯病的时候,女子那伤人的话语,决绝的背影,“娘亲”两个字想要叫出来,可是无法启唇,就那样哽在了喉间,胸口抽疼。
转身,拖着几近麻痹的身子上了床,而后将自己由头到脚,密不透风的包裹在棉被中,渐进蜷缩成了一团,他非常怕冷,他是知道的,来到这陌上的地方,却只有寒冷,也曾想过对方竟然愿意来接自己,那定然也是爱自己的,可是整整一个多月,他连“那人”的身影都没有见到。
从两岁犯病开始,陌老爹便告诉他越甜蜜的东西,越不能碰,可有时候………,他就想知道为什么选择生下他又不愿意养他?
又不得不碰,就像这诱人的重阳饼,肚子饿了,本能的想吃好的东西,可是从半月前他便知道,他的吃食不正常,从刚开始只是轻微的腹痛,到现如今的疼痛难耐,即使他只有八岁,可是哪怕是傻子,也能后知后觉的知道,在这九霄殿,能指使或者避开奋翼眼目为他的饮食做手脚的只有那一人,可是年幼的他还想不明白为什么?
娘亲知道的事他也应该知道,由于经常会被毒虫啃咬的缘故,他的身体已经渐渐对一些毒药免疫,他不怕朝一日会被毒死,可是他怕有生之年再也见不到爹爹哥哥们,所以哪怕再怕,也强迫自己“吃”那那些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