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二个人影在那里低声说话,大概是办公室距离太远,老朱领着周聪站在了教室外的走廊处。
靠近走廊的学生开始侧耳靠墙倾听,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不时传出几声偷笑声。
余年生的座位在第七组,与靠着另一边墙的第八组属于最遥远的地方,所以听不太清楚。
不过他也没打算听,刚刚的一切发生的有些突然,让才缓过神的他开始有时间回想。
他本就不知道该以怎么样的态度来对待周聪,却不曾想会以这么幼稚的场景出现,退一步讲,是否怕麻烦的人,越是担心麻烦,它就越容易找上门?
还是这么....这么巧合?!
这是他想不通的地方,唯一能想出来的牵强解释,仅仅在于认知。
年少时的冲突,可能只是某句话,某个擦肩而过,甚至仅仅是一个眼神,可是以一个成年人的角度,这种冲突就显得很俗,俗的莫名其妙,俗的不能再俗。
所以看待事物方面的不同,也颠覆了他的认知,颠覆了已经28岁灵魂的认知,可偏偏现在的他,正巧遇到了那俗到不能再俗的场景,与那幼稚的年龄。
既然事情已不受控制,那么一直想避免的旧事势必会发生,结局会....
再面对一次,怕吗?
不!
余年生扪心自问。
虽然事情发生的太快,亦很戏剧,可从那自己那句否认开始,就已经表明了立场。己所不欲的前提下,是人不犯我。
“我说了多少次把头发剪了,你还是不听是吧?!明天要还是这样,我帮你剪,听到没有?!”
突厄的声音,从窗户外传来,把余年生的思绪打乱。
大概又是一件屡教不改的事情出现,老朱的声音逐渐从压抑变得激动,隐约爆发之势。
“我不剪!”
周聪还在顽抗,试图保留着那“帅气”的头发,那当时很流行的“斜刘海遮眼”。
“要我给你家里打电话?!”
老朱涨红了脸,声调y已有了咆哮之势,配合着那因为激动而微颤的嘴唇,一时之间,口沫横飞。
“....那你明天给我个请假条,我中午去......”
周聪明显开始认怂了,虽然他知道按照以往惯例老朱不会动手,但听到这句话,他还是怂了。
这怂不仅仅是因为怕家里知道后那不痛不痒的说教,他更怕的是现在老朱已经完全从老好人变成了熟知的暴躁老班,会不会打破那个“不会对学生出手”的誓言。
“恩,”老朱欣慰的点了点头,低头的瞬间,又变得怒不可遏,“你裤子上什么玩意?!给我取了!还穿人字鞋!你这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
“.........”
依言,周聪把象征自己很“拉风”的低腰牛仔裤上的几根铁装饰取下放到老朱手里,默默的把那挑战学校威严以彰显自己很“牛”的拖鞋脱下,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既然决定了怂,那么就一怂到底。他不敢去赌老朱会不会出手,何况就算真的出手他亦反抗不了,在他的认知里,出手了,那便就等于直接劝退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