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沧拍了拍腿上的灰,站起来,对清欢耳语:“你们这点小动作,没什么意思。你想好,随时可以给我。”
清欢愣了愣,他却扇着折扇就走了。
果然是瞒不住,不过楚祎坚持不肯当着他的面拿出来的东西,自然还要掂量掂量,要不要给拂沧。
她小心翼翼地收好,跟着孟雨回去了。
又是一块小小的令牌,比之前的令牌还要小,上面写着一个小小的“禁”字。
这东西干嘛用的,她真是想不明白。
只是,楚祎定是不相信拂沧,所以才一定要见清欢,给清欢才放心。
但是现在,清欢该怎么处理这个令牌?
给拂沧,还是给李剡,还是自己保管?
楚祎给她,一定是想要让她交给李剡。可是,她一直没有说对李剡提起过楚祎这件事,突然给他,又该如何做解释?
她很头大,现在左右为难。
纠结了一夜,她选择先放在自己身上,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决定给谁。
这件事如同一块小石头,掷入她平静的生活中,激起了几圈涟漪,但很快又归为平静。
从八月开始,这样的平静又持续了几个月,一直持续到深秋。
其实她很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段时间以来,事事都如此平静。
她每日照旧练练字,还有多的时间,就和舒谟下棋打发时光。
虽然她一直都没学会下棋的法则,但是舒谟并不介意,只要她喜欢,随意什么规矩都可以,没有规则也可以。
就舒谟这样的态度,清欢恐怕永远都学不会。
李剡的手稿她也反复练习了很多遍了,连舒谟都夸她,写的字足以以假乱真。
手稿到此,已经发挥了它因有的作用。于是某一日清欢带着手稿,去将它还给李剡。
李剡正在处理着什么事,抬起头来看到手稿,不禁觉得好笑:“你什么时候拿去的?”
“舒公子给我的。”
“练字?”
清欢点点头。
“练好了?”
见李剡问,她索性拿起笔来,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李剡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清欢还以为他不满意,谁知他笑着说:“写得很不错,足以以假乱真了。”
说的话和舒谟说的一模一样,清欢浅浅地笑了。“最近这些日子,特别平静,”她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对谁说,“所以闲下来,多练了练。”
“你来。”李剡站起来,往另一边走去,清欢想都没想,就跟了上去。
他推开了这一边书房的窗户,窗户外不是美丽动人的花园,也不是别出心裁的角落。
而是一片荒地,十分突兀。
“你看到了什么?”李剡问她。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荒地。”
李剡负手站着,眼睛望向前方,道:“已经干了太久了,等下一场雨,就不再是荒地。”
她顺着李剡的目光看去,那一片荒地依旧是荒地的样子,只是仔细看,里面好像有些嫩芽正要破土而出。
之后她才明白这句话,也知道了这段时间的平静因何而来。
暴风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