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病,也不一定治得好。”她的眼神突然警惕:“昭姮,这一次,本宫怕是要人为的回天乏术!你,你一定要小心,要告诉皇上,小心秦末这个人。他信得过秦末也信得过你,你说了,他一定会有所戒备。”
昭姮猛的反应:“您生了重病,是不是也跟秦末有关系。”
“不只是本宫,这段日子本宫再查秦末,居然什么都查不到。越是查不到的人,越是可疑,你可否还记得你跟芸妃同时发了高烧的那一次。”
一同生病,本就很奇怪了,不过那时候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窦芸烧坏了这件事还有昭家跟窦家的矛盾上,没有人去仔细想这件事。
为什么好端端地就发烧了,为什么太医守在了长信宫都没有办法帮着窦芸。
太医院的太医,个个都是医术高明之人,不可能有庸医能够胜任的。所以只有可能是一种情况,那个太医,根本就不想救窦芸,从头到尾,她就没有真正的病情好转过。
“皇后”昭姮现在才想起来,有些生恨自己。
皇后道:“你,咳咳,你也不用自责,别人算好的东西你不知道,自然就中了套。你想的那个太医本宫也去查过了,但是很可惜,他说身体不适,回天乏术,已经请辞出宫过剩下的日子去了。”
“他自己就是太医,他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弃自己吗?!”昭姮气在胸口:“越是没有证据,他便越是可疑,他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
皇后的气息越来越弱:“昭姮,怕是我这一次,没有办法再站起来了,不管他是谁的人,为了什么,你都不能让后宫乱了,我会请示皇上,让你代掌凤印!”
昭姮:“娘娘,你一定会好的。”
其实说这个话的时候,昭姮也没有把握,秦末可以让窦芸痴傻,不知道会对皇后做什么。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次秦末要的,不是残疾不是痴傻更不是病重,要的是皇后慕容诗儿的命。
“皇后,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相信一个人从来都不需要特定的理由,理由多了,反而是假的。我信你,是因为你就是你,我笃定的昭姮,一定可以做好下一个皇后。”
当天,宸霂被请到了椒房殿,他的眉宇间,也尽是疲惫。
慕容诗儿跟宸霂单独说了一个时辰的话,这大概是他们之间,最长的一次认真的对话了。
后来宸霂就在了椒房殿,就在她的床边,静静地守着。
对于这个女子,他有愧。
当年他知道自己夺人所爱拆散鸳鸯,而太后之所以选择她,不仅仅是因为看中了这个人,还是为了要这个女子来制衡常淑珍,来听话。
但是对宸霂来说,是因为他们家世清白,而且能够在朝廷中有所廉信,这样的人家做太子妃,谁都没什么好说的。
说到底,他利用了她,但是这些年,却没有办法给她感情。
也没能保护好那个孩子,如今看她重病,也害怕她撒手人寰,在宸霂跟昭姮都不知道秦末这一次要性命的情况下,想着的,还是她能够吉人天相,好起来。
可最麻烦的,就是这看诊,不能再是秦末了,否则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对外说,是皇后需要静养,去了城外的寺庙养病。秦末是太医令,不好出宫跟随,便挑了一个还算老实的跟着,虽说医术比不过秦末,可重点在于,能够安全地静养这。
至于宫中大小事务,就像皇后说的,宸霂把凤印交给了昭姮保管,恢复了她的妃位,代管后宫一切大小事务。
锦衣那,是摔罐丢瓦了,“这个秦末做点事情乱七八糟,要本宫帮忙,好啊,本宫帮忙了,然后呢,然后给别人做了嫁衣,她倒好,都已经代管后宫了,怕事再过一段时间,就不得了了,要做皇后了!”
阿音低着头,“娘娘你别着急,说不定只是只是皇上一时着急,找不到谁来代替皇后,心里又喜欢昭姮,昭姮又能言善辩,所以才得了先机,就算最后结果真的是那样,您能除了皇后,难道还除不了下一个皇后吗?”
下一个皇后,这话锦衣听着就很生气:“本宫怀有身孕,即将诞下龙子,这个风口浪尖上,怎么可能让昭姮做了皇后,呵,她想得美,本宫不会让她如愿以偿的。”
阿音心里是开心的,现在昭姮代管后宫,权利也就大了,有了权利就不要怕别人,能够将她调离长亭殿,要知道长亭殿对于她来说,就是人间地狱。好好的一个才人,居然过得连吓人都不如。
本来想要跟毛舒儿说要防着锦衣一些,没曾想毛舒儿十分相信她,只觉得是她在挑拨离间,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拥挤的集市突然飞驰着一匹骏马,上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宸央。
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原安城,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皇宫。
“母后!儿臣!儿臣来迟!”
“皇兄,母后死于谁手,臣弟想要知道真相。”
他们是兄弟,哥哥能够看得出来,弟弟也一定能够看得出来,且不说那个伤口,就单单太后的性子,这兄弟二人也是最清楚的。
宸霂双手背在身后,抬头看着天,没有正面回答宸央的问题。
“母后死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定是,很冷。”
“皇兄只管告诉我您知道些什么,臣弟,会自己去查。”
宸央了解宸霂,知道宸霂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情一定要查的。但是不能太过于宣张,只怕是别人在暗处,查的人在明处。
“臣弟,一定会去查清楚,给母后一个公道,一个明白。”
出未央宫一步,他又退了回去:“皇兄,可否让臣弟见见她?”
宸霂抬眼,“不必见了,增添的岂不全是烦恼,你如今年纪也大了,府里该添加一个正妃了。孝期过了朕会为你亲自挑选,也算圆了母后多年的心事。”
宸霂的居然,说不难过是假的,可那又能怎么办。哪怕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回来的时候,也在想如果见到了昭姮会怎么样。
要说什么才不会尴尬,可终究是想想,成不了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