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收有。”
“甚好。”韩莲生慢悠悠地说着,“都清出来,要用。”
钱江和杨清二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随即点点头。不一会儿,一些旧旗旧帆就被翻了出来。
韩莲生一看这旗的数量足了,很是满意。他指着地上的旧帆问道钱江。
“可用否?”
“可用。”钱江答,杨清也点头表示赞同。
“甚好。如此我便无需新作了。”韩莲生脸露喜色,他又问道。
“众兄弟中,可有嗓音亮者?”
钱江和杨清两人回忆了一阵,钱江答道。
“有一人,姓李,因声音洪亮,兄弟们戏称他为李大嗓。”
“叫他来。”
两人一愣。但不好说什么,钱江边吩咐手下,唤那李大嗓过来。稍过片刻,李大嗓到了近前。
“先生,唤我作甚?”李大嗓子上来直接问道。
莲生一听确实声大过常人。
“李壮士。”
“不敢当。先生称我李大嗓即可,众兄弟都这么叫。”
“好。”韩莲生吩咐道,“李大嗓,你尽全力亮一嗓子,让我听听?”
“好。”李大嗓子随口来道。
“吾等山野散人,聚义在此,拜天地仙......”
“停吧。可以了。”
“哦。”李大嗓子收了音。
“李大嗓,这两日护好你的嗓子,我有大用。下去吧,下去吧。”
李大嗓子离去。
“苏哥哥,他嗓音好大,耳朵疼。”韩莲生可怜兮兮地对苏黎说道。
苏黎对着周围站着的杨清,钱江和赵珂尬笑几声,没搭理他。
杨清,钱江和赵珂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装作什么都看见,
韩莲生一脸不悦,默不作声。
“好无聊啊。”韩莲生抱怨道。
钱江看韩莲生无事了,边拉着杨清忙活去了,一会儿苏黎过来催促烧水。
钱江拉他到一边。
“这先生他,他怎么这个样子?”
“你说刚才啊?”
“嗯。”
“钱头领,莲生他有时候端不住架子。他掉架子的时候,就麻烦您当没看见。”
“哦。我就是有些惊讶。”
“您大可不必奇怪。莲生总记不得自己身份尊贵。”
钱江一愣。
“钱头领。莲生位尊,身份说不得。”苏黎一脸客气地对钱江说道。
“张头领跟他众兄弟与莲生年龄相仿,莲生与他们亲近,容忍他们失礼数,那是莲生对他们的宠溺。对您,他没什么耐心,麻烦您在他面前,别失礼数,给足颜面。”
“谢苏官差提点。”
“他要喝茶,烧水吧。”
“好。”
及申时,一舟至。及岸崔宁领四人下船来见韩莲生。
“先生,人带来了。”崔宁说完,身后四人中,两掌柜打扮的中年人上前见礼。
“在下董福,见过先生。”
“在下汪春,见过先生。”
“两位老板,请恕我礼数不周,我不便起身。”
“不敢不敢。”两人连连摆手。
“大家都是生意人,不讲虚言。崔宁已于你们说了吧。”
两人点头。
“崔老板已与二人说清了。”
“好。这是苏黎,两位老板需要什么尽可张口说于他和崔宁。”韩莲生说完,对苏黎说道。
“苏黎,领着两老板去见钱江吧。这几日,麻烦您监工了,苏哥哥。”
“好。”苏黎托着长音,答完莲生,领人见钱江去了。
“另外崔宁。”韩莲生动了动下巴,示意崔宁,“这茶可以,给不问带去,让他解解渴,辛苦他找人了。”
“好。”崔宁领命,拎着茶壶去找不问去了。
见人都散去了,赵珂小心翼翼问道。
“先生,这两位老板是何来路?”
“棺材铺和染坊的老板。”
赵珂一愣。
“先生请这二人何故?”
韩莲生笑答。
“涂船染帆。”
三日后,日偏西,船家不问载张魁至。韩莲生坐圆椅上,正等着他。
张魁上岸见船,笑。他走到韩莲生近前。
“莲生,这边妥了?”
“妥了。”韩莲生面有难色,“不吉利啊,张魁。”
张魁大笑。
“怎会不吉?兄弟水鬼,吾乃鬼将。”说着,他指了指身后的船。
“这与我,极大的彩头。”
说完他看着莲生,问道。
“能走吗?”
“能。需人扶。”
“好。”张魁伸手拉莲生起来,驾着他,往岸边走。
“老三,五子。”
“老大。”五子和崔宁应声。
“叫兄弟们起来。”张魁笑曰。
“角儿已至,起船挂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