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五,月正满。天师府的陈天元在摘星楼设宴款待群臣。这次的宴席不同从前,所有文人墨客或是文物官员,不可随意入内。非请柬,不得入。陈天元如今算得上是皇上的心腹,虽然手里并无多少实权,但是在这皇都城内,人人都敬他,畏他,自然地,也就不敢违背他。
陈天元先后散发了三十张请柬,也包括送往左中堂府上的那一张。左中堂一向和陈天元并无往来,二人之间也常常因为政见不和频频互呛。请柬送上来的时候,左中堂倒是觉得极其惊奇。他将请柬交给左右门生来看,大家也都觉得很是奇怪。
“这怕是一场鸿门宴了。”左中堂捋着胡子叹息道。
“那左大人,您还要去吗?”一门生问道。
“容我再考虑考虑吧。”
左中堂左思右想没了头绪,干脆关门谢客,沿着密道去找夜玄墨去了。
夜玄墨夫妇二人依旧住在墨王府里,只是皇都城里人人都以为他们去了边陲小镇。二人的活动范围只能是后院与密室。若是让皇上知道他们抗旨不从,必定又是死罪一条了。冷千凝不再对皇上抱有什么期望了。权利面前,人情血缘都变得不值一提。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冷千凝瞥了一眼请柬,将它丢在桌子上。
“老夫也是觉得这事很是蹊跷。方才我又派人打听了下,许多大臣都收到了。还包括皇上新近宠爱的那些新后生。”左中堂说道。
“新后生?可是皇上开科选举的那些人?”夜玄墨歪头发问。
“是。他们个个都被皇上安置在高位上。这些人,如今可是皇都城里的风云人物。”
“你觉得呢?”夜玄墨转头去问冷千凝。冷千凝表情有些焦躁,她随意地绞弄着手帕,咬着嘴唇,一幅愤愤不平的样子。
“她,她怎么了?”左中堂问。
“皇上将他两个哥哥扣押在皇宫里了。”夜玄墨说道。
“啊。什么时候的事?什么原因?”左中堂也有些急了。
“就是刚才。宫里传来的消息,说是冷家二子在宫里顶撞了皇上,让皇上龙颜大怒。皇上当即就下旨要羁押他们。”夜玄墨小心翼翼地说着,又悄悄地看着冷千凝的脸色。
“应该没事吧。”左中堂犹犹豫豫地说着。皇上的习性喜怒无常,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就像大家不知道什么才是他的软肋。他好像没有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