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稍动动身子,小心地半坐起来,刚想按下床边的按钮把一直照顾她的护士秦苗苗叫进来,视线就被床边埋着头还在酣睡的一个男孩吸引。
从她住院起,还没有亲人来认领她,更没有人来看望过她,这突然出现的男孩会是谁呢?
兴许是她刚才的动作,哪怕轻微,也还是把那男孩吵醒了,她脑海里没撸过来太多思绪,男孩就慢慢抬起了头来。
头发微乱,头帘劈成了中分,眼睛也还朦胧,但那白净的脸在男孩白色T恤的衬托下,还是无法阻挡男孩的稚嫩和帅气。
“你可终于醒了。”
男孩揉了揉眼睛,随意顺了两下头帘,把凳子往前搬了搬,就目不转睛地盯上了她。
这是……当初救了她把她送来医院的恩人?弟弟?还是男朋友?
那个女人看着那张精致到看不出任何毛孔的脸庞,莫名地全是好感。她刚要开口问那男孩是她什么人,男孩突然抬起身子,把脸凑近了她。
敢这样做的人也就只有男朋友了吧?那个女人想着,男孩已按完她床边的按钮退回了身子。
尴尬不言而喻,她本能扭头看向了左边,但愿旁边的两个病友没有看到刚刚那一幕。
结果发现,先前跟她住在同一个病房的老奶奶和一个12岁的小男孩已经不在了。又或者说她好似换了病房,此时再看,她现在住的病房要比她原来住的病房宽敞干净的多,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是这男孩帮她换的吗?
她还未扭回头看向男孩,她的额头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上,不过她也没来得及心跳加速,那只手掌就已撤离。
“好像不烧了。”
那男孩说话的语气很轻,似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她说。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男孩,越发的好奇那个男孩的身份。张开口,声音还没从喉咙里发出,男孩突然有些不满地唠叨起来。
“也没听你说过你有多喜欢那个江时易啊,他提出悔婚你怎么就傻到去淋雨呢?把自己搞成这样除了折磨我,让我担心有什么好处。下次你再这样,我可不管你。从前天晚上你就发高烧,昏迷不醒,你……”
江时易?悔婚?淋雨?发高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那个女人听得一愣一愣的,若不是有人推门走进来,那男孩还要继续喋喋不休。
进来的人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看起来不算年轻的男医生,双鬓微微有几根白发,怎么也有五十多岁,戴着老式的眼镜,一副和蔼的模样。
男孩见医生走进来,顿时停止对她的说教,紧忙跑到医生身边,一脸担忧地说:“刘主任,你快帮她看看还有没有事?”
刘主任给她把了把脉,又问了问她的确切感受,然后帮她撤掉了输液瓶,临走时跟男孩说:“放心吧,她已经没事了。你们要是想回家,今天就可以办出院手续,我给她开点药,回去按时吃,这两天就能彻底恢复。不过你要是还担心,想多观察观察再往医院待个一两天也没关系,看你自己的决定”。
整个过程那个女人都很懵,她虽然身体上没有一处感觉难受或者疼痛,可她的记忆似比之前还要混沌。
她原以为一夜之间,这男孩找到了她,并给她换了医院,她先前在林杨街的林杨小区住的那三天都是梦境。可是听刚才男孩对她的不满和医生问她的那些话,她分明是前天晚上才住进的医院,而且不是因为被车撞,只是简单的淋了太久暴雨的关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