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之外的沙场上,凌北川看了一眼身边的行斌,一切都如他所预料的一样,凌北川带着将士离开后大火封山,隐藏在丛林里的杀手和北羌将士被他留下来的将士一举歼灭。
“王爷,这潼关我们已经打了半个月了,现在将士们都打的体乏带的物资也所剩不多了,十几天前您下令设局做了一半,食物已经所剩无几水也只剩半桶了,今日再打不下来可就!”行斌目光灼灼的看着凌北川,凌北川紧抿着渴到干裂的嘴唇,他胳膊上还受了伤裹着纱布血从雪白的纱布上映了出来。
“白日里,他们亲眼看见我中箭从马背上摔下来,托塔木木贴是塞北的悍将,北羌人虽然打仗是一把好手,但是多次让他们得胜托塔木木贴为人骄悍,他一定赌我受伤后活不过今夜,若不是穿了这金丝软甲我躲过了致命伤,我今夜必亡。”凌北川说着他稍动了一下胳膊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一旁的行斌看了凌北川胳膊上的伤口虽然避开了致命处,但是狼牙箭的箭头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了一个血洞,他忍不住眉头一蹙,他拱手道
“王爷,我看这样实在不行,半夜我再带将士们再冲一次!虽然北羌人占领了制高点,但是白日战斗时我发现潼关北面的防守较弱,再攻几次一定能打下这个硬骨头!”
凌北川眼底发黑,他稍愣了一会道“攻是一定要攻的,但是要先让北羌人松懈下来,让他们对我们放松警惕,这样攻城也会轻松些。”
“怎么才能让他们放松警惕?退兵?”行斌看了凌北川一眼,凌北川摇头道“托塔木木贴自幼熟读兵法,退兵之计就是个幌子骗骗他那些部下还行。”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伤道“颁令下去,替我出殡!”
“出殡?!妙计!”行斌瞪着眼回看了一眼凌北川,凌北川走到行斌身边他小声的吩咐了几句话。
“什么,王爷你要把他放了?!”行斌眨了眨眼睛稍吃惊的看着凌北川,凌北川点点头道“若想成功,非此计不可!”
行斌咬住嘴向凌北川拱手道“是,王爷我这就按您说的去办。”
不多时白色的绸布在每个将士身上挂满了,他们亲自将凌北川抬到用盾牌做的简易的棺板上,顿时哀乐四起。
马杰被几个士兵捆着手看管着,他见有人来分发白绸又听见哀乐,便开口问道“军中谁死了?!”
“将军身重毒箭,亡了。”
“凌北川,亡了?”马杰起初也是将信将疑,跟了凌北川五六年了他不相信凌北川会这么轻易的死掉。
看管他的几个将士领着他一同走到了将军的大帐前,众军一片素白马杰看到不远处的地上凌北川正躺在盾牌做的棺板上,他脸上毫无血色身子一动不动,胸口还裹着沾了血的纱布。
行斌站在大帐前,他含泪怒吼着高举长枪直指长空,厉声道“将军亡了,他是为了楚国为了千千万万个百姓,我们一定不能退缩明日破晓趁敌军不备再冲一次,势必要取托塔木木贴项上人头祭奠将军,'为将军报仇!”
“好!势为将军报仇,不破潼关不还朝!”众军被行斌的宣言说的热血沸腾,他们饱含热泪举枪高呼,行斌将凌北川的尸身用马革裹起来,又命一旁的马杰和几个将士抬回了大帐。
马杰是个做事极小心的人,他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触碰凌北川的尸身后,马杰趁人不备替他号了脉。
“脉相全无。”马杰慌乱的转了转眼珠,搭在凌北川手腕上的手指竟也忍不住颤抖了两下,不知是激动还是喜悦,等他将凌北川放回床榻上后又闻到了尸体散发出的臭味,马杰嫌弃的伸手掩了掩鼻子。
“马杰,你满意了?!”行斌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他怒目圆瞪眼底还泛着血丝,直愣愣的看着马杰,马杰不以为意的道“这本就是他的命,以前他不常说战死沙场是做将军最大的荣誉么,我不过是假人之手替他完成心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