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面有羞涩:“我没有兵。”这么一点侍卫,比起六王爷招募的精兵强将,不过是螳臂当车,还不如安安稳稳把谢怡蕴送出去,好全了全琮那一点扶持之心,谢太傅那点教导之恩,谢融那点同辈之谊,因此也不顾谢怡蕴骂了,“姐姐,我先送你出去,到时局势窘迫,我定当靖难了结自我。”
谢怡蕴气急,预备上前一步,点醒容玉,突地,肚子一痛,她躬起身来,缓了欢,才咬紧牙关:“殿下怎么这么糊涂,不到最后一刻,怎么轻易把死之一字出来,没有兵,还有时刻卫在陛下身边的禁军,六王爷名不顺言不正,不敢冒下之违,背个杀君杀父的由头,还有转圜的余地。”
“你即刻命茹火烧一座外宫的寝殿,命守内宫门的张总兵守住,六王爷不是带兵救火吗,让他去救,张总兵与全琮相熟,就对他,全琮早已知六王爷有谋逆之心,骗他守住城门,等全琮带兵救援。”
谢怡蕴这席话得霹雳吧啦,句句在关键处,也只有依托宣德侯府,才敢出这么唬饶话,有宣德侯府的信誉在,谁不信?
容玉手下的侍从已经齐齐跪在地上了:“殿下,吾等追随,誓死相从,只是现在还未到举剑自刎的时刻,务必把那殉君殉国的忠毅念头抛在脑后,二夫人此言得有理,我愿意当此客,形势紧急,请殿下决断。”
容玉眺望远处的火苗,长叹一口气:“去吧。”
谢怡蕴又道:“殿下还是前往含章殿,护佑在陛下身边才是。”
事已至此,容玉很快在心中有了思路,也不再犹疑,:“我另派一路人马送你出宫。”
谢怡蕴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地方比陛下的寝宫更安全了。”
谢怡蕴捂住肚子,一阵阵阵痛袭来,她怕是要生了,只是听妇人生孩子,有长有短,要是半途中她支持不住,又没个大夫,那才是凶险。
见谢怡蕴执意,容玉也不再强求,领着人往含章殿去了,期间,发出一声感叹:“全二哥哥娶了一个绝佳好的妻子。”当时宣德侯府鼓乐喧地把五品官家的女娶进府,众人碍于宣德侯府的情面,不好明,私下里却是议论颇多。
他们大概不知道,全琮知道自己要的是谁,想和谁过日子,他比谁都清楚。
这样美好的感情在宫里,甚至在偌大的京城,都找不出几对夫妇。
起全琮,谢怡蕴不自觉笑了:“他值得我的喜欢。”
也不知道在京郊,他有没有收到宫变的消息,但他消息这么灵通,一定会收到的,只是他什么时候来,到时候内宫的情形是个什么情况,不好。
话,全琮还真收到了消息,宣德家的人从六个城门分别出城,最终竟然只有一个人出来了,跪在全琮面前,焦急地:“二公子,六王爷集结了京都守卫兵,去宫里救火,现在城门都关了,都派人把守着。”
全琮坐在一张交椅上,周围是一大片空地,宣德家的将士送全珣回京,要为他守孝四十九才走,嘉庆帝卧在病榻上,心情烦躁,越想越不是个事,让全琮早早来把这群人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