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遂了女儿的意,将她送进苏府,不求她大富大贵,只求她顺心,没曾想,落得这么个结局。
国子监祭酒夫人眼泪都要哭干了,为什么在人生节点上,总是纵容女儿走上一条错误的道路。
现在还有谁能救她?谁?对!国子监祭酒夫人突然想起来了,宣德侯府!
宣德侯府自开国以来,屹立百年不倒,如今权势这么浓,只要肯,不会束以待保
只是下了帖子,亲自去拜,都没人接待,理由倒是得冠冕堂皇“我们家二公子事务繁忙,我们家二夫人养胎,实在是见不得外人。”然后客气地把他们赶出了府。
国子监祭酒夫人大喊:“我要见外孙茴哥儿。”茴哥儿总不至于自己的母亲也不去救吧。
宣德侯府的人回:“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家茴哥儿这几日随武艺老师练习,我们也找不着他。”
都是借口,宣德侯府根本不想搭把手,他们想看着曾经的大夫人,现在的苏炳秋的妾室,柳溪活活去死。
国子监祭酒夫人好不甘心,在宣德侯府门口大骂了一阵才离去:“我是眼睛瞎了才会把女儿嫁给你们。”
回到车上却偷偷抹泪儿,问丈夫:“我们溪儿是不是没救了?”
国子监祭酒硬着一张脸,没话。
国子监祭酒夫人心一沉。
全琮此时在狱中,苏炳秋面前,他高大的身躯出现在牢房里,竟显得狭的空间更加逼仄万分,苏炳秋疯魔地笑笑:“二公子还有闲情逸致,还来送我最后一程。”
全力从身后拿出一张交椅,撑开,让全琮坐下。
全琮也不急,堪堪地看了苏炳秋好一阵,还没有下文的意思。
苏炳秋觉得被人摁在地上磨一样,尊严丧尽:“二公子,苏某都是将死之人了,你也不必太赶尽杀绝,为自己积点阴德吧。”
全琮望着他,略有些认同地:“我早就想杀你。”
苏炳秋摆摆手:“多谢二公子高看苏某。”
全琮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整个人散发出冷冽的气质,略有些遗憾地:“我本来想把你交给我哥哥处置,你也知道,我哥哥没能回来,我只好亲自动手。”
苏炳秋感叹道:“好一个兄弟情深。”
全琮反讽:“也比你和我嫂嫂春花秋月强吧,听,还是在佛堂之下?”
原来,全琮什么都知道。
他只是一直留着,当不想留聊时候,手起刀落。
如今已是瓮中之鳖的苏炳秋无话可:“既已败,求痛快。”他知道,赴死之结局难逃,只想死得痛快。
“如何处置你是圣上的旨意,是大理寺要思考的事,我不管。”全琮杀人,都能不脏了自己的手。
隔了一会儿,他又:“对了,我会把你的骨灰放一点在我哥哥墓前,让你替他赔罪。”
宣德侯府一生学习用兵之道,兵道用于朝堂,就譬如棋士走棋,每一步都深思熟虑,看似顷刻间崩塌瓦解,其实已经内部构陷了多次。
“我从来没想过放过你。”全琮走时,留下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