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石尽碎。
“等等,凌叔住手!”
“师叔冷静!”
余下的几名少年少女们正欲劝阻,但却已于事无补。
在场没有人能阻止凌仁击出这一拳。
木恒无比虚弱地半睁着眼,倒靠在崖畔石旁,余光瞟向空,一手捂着额头一手忽地伸掌全力相抵。
腕上不知何时多出的银镯在风中晃了晃。
地间响起一道轰鸣。
凌仁倒退来到楚叶南清身前站定,眼中满是警惕与愤怒。
木恒收手捂住胸口,紧紧蹙着眉,脸上的神情痛苦到了极点,再也无法压抑住,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白衣上仿佛开出了一朵艳丽的红花,致命般的夺目。
她从未有过如此虚弱的时候,整个肉身都仿佛要炸裂开来,即便是一百年前坠入葬龙渊时都不曾如此。
她吃力地抬头,发觉手中多了一个古朴精致的银镯,泛着流光,美丽而危险,嘲讽般地轻笑一声,用仿佛已经无法发出的声音自语。
“拘魂?可以,这很卑鄙,很符合你。”
话音未落,银镯仿佛生出感应般化作流光没入她腕间,在体内瞬间消逝。
在场的人谁都认出了那便是楚叶南清先前就戴着的镯子,而那无疑便是木恒莫名受到重赡根本原因。
“不,不是我……”姑娘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忽地跌坐在原地,神色痛苦地一直摇晃着头。
凌仁站在那里,似也没有再要动手的意思。
即便他的境界尚不足以让他看得真切,但他却分明能够感受到木恒的肉身与神魂如今正遭受着何等样的折磨。
两者就要强行分离,问世间何人面对这般情况还能支撑下去?
他毫不怀疑木恒就要在下一刻死去。
余下几人神色凝重,任谁都能看出这一切该是明元殿那位的手笔,因为那只银镯本便是她送的。
但他们只能愧疚,然后沉默。
没有人想到这原来竟是一个局,算的是人心和他们的感情!更没有人知道如今该如何是好,即便是精通医术的易水寒也不能!
“你,你怎么样?”苏凉禾抹了抹眼睛,已经快要哭出来,心翼翼地想要靠近木恒,但就在她要接近的那一刻,边却忽然传来一道高贵而极具威严的声音。
“都退下。”
一条流云织成的白绫自外而来,将木恒与其他人隔开。
白绫柔软丝滑,似月色,如轻烟,却带着远超世间绝大多数修行者的力量,最后收拢于崖畔,回到一道不知何时出现的虚影袖间。
白绫很美,它的主人自然也极美。
那女子一袭金丝百羽宫服,是世人可以想见的最美容颜,脸上漠然了无情绪,姿态慵懒尊贵,恰似卷珠帘的古典佳人,染了红尘却又泠泠独立,不容他人亵渎。
“母,母后……”不远处的楚叶南清忽然出声。
女子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木恒,眼中没有一丝情绪,淡启红唇,“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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