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曦微洒,绿枝轻动,薄雾散在山峦周身,微风轻声拂过,雾气随之淡淡地卷了卷。
敬亭山的高处山路上,雾气散开,木恒走到一处内凹的石窟内,看向站在绿枝垂下处的那名男子。
“干嘛?”
越山青听着这随意得有些无礼的话,压了压眉,神情故作严肃正准备些什么,却发现她的脸色似乎较先前见面时好了一些,便道:“我之前便觉得不对,比起当年,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还有你那一百年是怎么过的?”
木恒不以为意地道:“有暗伤,但不是什么大事。”
越山青见她不想多,也不再询问,沉默片刻后皱着眉道:“丫头,叫你过来只是要一句,虽然那子和师叔有些像,但你可别看错了。”
木恒闻言有些意外,轻挑了眉。
“我知道你不喜欢被人管,但你可要看清楚了,莫要自误才是。”越山青以为她是在反对,却也还是神色为难地苦口婆心劝。
而若仔细想去,便会发现他的态度里藏着许多意味,比如在很多人眼中,木恒与当年的某人才是最般配的一对,再比如当年的很多人都以为她二人是两情相悦的。
“我不会和他在一起。”木恒摇了摇头,失笑道。
越山青闻言摸了摸胡子,似乎感到了些许满意。
木恒不知道他对朝暮的感情竟达到了如簇步,见状不免有些无言,而后想起某些事道:“镜子里有个人暂时出不来,但无伤大雅,你也无须在意。”
“……你怎么尽给我添乱?”越山青笑意瞬间凝固,沉默片刻后神色微愁,知她所的事便该与她有关,感到有些无奈和苦恼,他又问道:“要多久?”
木恒看了他一眼,“短则数月,长则数年。”
“你怎么不把我也给拦在里面?”越山青摊着手,颇为头疼,又想起另一个重要的问题,便问道:“那个人是谁?”
木恒道:“不周山。”
话已至此,答案已不言而喻。
越山青沉默了片刻后认真道:“你还是把我也弄进去好了。”
“为什么?”
“因为如果三长老发现他家宝贝徒弟被我扣下了,估计会杀上门来找我干架……”
话里的三长老自然不是指绝情宗的长老,而是王乐施的师尊。
“他应该打不过你。”木恒想起那个唠叨的可爱老头,摇了摇头,沉默片刻后道:“或者,我事后给吴谓捎个信?”
越山青闻言摸了摸胡子,旋即微笑着点零头,“那应该无事了。”
木恒再次看了他一眼。
此时白云轻散,自远处飞来一道流光。
越山青伸手接下,旋即轻轻挥袖,向木恒笑道:“自己惹的麻烦还是要自己去解释清楚。”
……
此时各方石台的人们大多已散去,启程返回宗门,但不周山的人还留在这里,自然是因为王乐施还身处幻境之中,至今都没有出现,他本身并非寻常弟子,加上其中有着木恒的缘故,越山青便亲自出面,邀请不周山的带队师长前往山中要作出一番解释。
其他弟子不知何故,也只是等候着,但任真却不知想到了什么,执意要上前问清楚,而就在动身之时她心中忽然有感应,转头向远方看去。
待看到一抹白衣,她皱了皱眉,意念微动,便很快来到那人身前。
“见过前辈,敢问我二师兄如今身在何处?”她行礼,语气却不如何恭敬。
虽难得被姑娘质问,但木恒也知道是自己不对,道:“他有自己的机缘,若是幸运取得,对修行自然有益而无害。”
任真抿了抿唇,“不知需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