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才是他的侯夫人。
他虽不常在府里,但也知道靖安侯府这些年多亏了夫人拿出威严,治家有方,不然这府里头恐怕也和某些勋贵府里一样——不知烂成什么样子了。
只不过...女儿这事儿似乎这有些难办...
“侯爷,您总是说想办法,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想,您倒是说出来啊,妾身这心里急!”靖安侯夫人又一次道,“先前不是说可以到宫里头请陛下赐婚吗?不如侯爷明日便辛苦一趟吧。”
陈钥心里苦,她真觉得自己还没到这般没人要的地步,因抢先说:“母亲,您就放心吧。好歹您家女儿还是侯府的嫡小姐呢,京城里的公子不好说,外头的好人家难道还少么?”
“再者说,那俗话说得好:高娶妻,底嫁女。女儿未来的夫君也无需什么豪宅大第,只要品貌都好,为人和善,能够把日子过下去,便再没有不好的。”
从她前世那三十六年的认知来看,远离京城这片是非实属良策。
但从小生长为京城这片土地上的靖安侯夫人并不这么认为,在她的世界里除了京城,都是荒凉之地。
而她的女儿怎么能去荒凉之地呢?
“钥儿,话虽是这样说,但...我同你父亲也年纪大了,总归期望你能在京城寻到一个良配,如此日后见面也便宜,不至于一去数载,甚至到死都见不着一面。”
陈钥并不想说这话,沉默片刻道:“瞧我这记性,原是为了给母亲说笑话解解乏,没成想倒变成了给母亲添麻烦的了。”
“我来时听父亲正和母亲说荣国公府的事儿,可巧我这里也听了一桩笑话,正和荣国公府相关的。”
靖安侯夫妇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那正好,说给你父亲(母亲)听听吧。”
陈钥道:“前几日不是各宫的娘娘都出来省亲么?那曦妃才走,她嫡亲的弟弟就闹了一场,紧接着那荣国公府的老太太和二太太是大白天的就扭打在一起,还是老国公及时赶到制止。我听了,可笑了好半日功夫。”
蒹葭一直盯着夫人和老爷,再小姐话说出口的时候,夫人和老爷的表情明显有些变化。
她知道老爷和夫人定然是有别的什么想法,因接着自个儿小姐的话说:“老爷、夫人,您们不知道,这笑话院里的姑娘们讲给小姐听时,小姐可笑得好,我还从未见小姐这样开心过呢。”
这原是好意,只是听在人耳里便难免听出陈钥幸灾乐祸的意味。
靖安侯夫人对陈钥说道:“是好笑,不过毕竟是别人家的事儿。你知道也罢,不知道也罢,都不要挂在嘴头,更不要摆在脸上。”
“你自管你自己就是,你好我这里自然好。只管打听这些闲话逗我开心,终究只是一时的,长远来看,说是给我添烦恼也使得。”
她拿这个女儿也是头疼,和哪个有仇就把哪个摆在嘴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自那一次女儿出了事以后,她这个母亲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从前的时候,女儿纵有些不懂事,可自己说什么也都是听的。现在倒好,女儿心思见长,主意也见长。
眼见气氛有些尴尬,靖安侯打个哈哈道:“我瞧着都是好心思,都有理。这笑话确实有意思,明儿我进宫的时候也说给陛下听听。
近来陛下事务繁忙,身子颇有些不爽快。若这荣国公府的趣事儿能搏陛下一笑,那也是他们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