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子墨倒是爽快,没再继续绕弯子。
“那个,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向你咨询一下……”要把院长妈妈的事向外人提起,米晓君还是感到有些别扭。可是周嘉言不在,这件事情她又不能去找陆远,眼下只有白子墨可以帮她出出主意了。
“平常挺爽快的一个人今天怎么也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了,这不像你啊,你要是没话可说那我可就走啦,”白子墨站起身,做出要走的样子。
“别呀,把咖啡喝了再走啊!”米晓君一着急就紧紧拉住白子墨的胳膊,直到白子墨用怪异的眼神盯着她,她才认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我的意思是楼下监视的人可能还没走呢。”
这么一来,白子墨真的不着急了,他一屁股坐回沙发,也不催她就那样看着她等她回答。
“是这样的……”米晓君把院长妈妈还有阿牛的事大概说了一下,其实她明白就算她不说,等白子墨回去只要一个电话就可以把一切都查得清清楚楚。
“我说米晓君,你好歹也是上过大学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又不是什么无知妇孺,怎么连一些基本道理都不懂?”
“不能说清楚点吗?”第一次米晓君不敢驳斥白子墨的嘲笑,只能继续委婉地咨询。
“治水得先治好源头,源头不堵好,花再多的精力都不可能真正治理好水灾,”白子墨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庆幸的是他只是稍微皱了下眉头并没有表示任何不满,
“这个呢只是打个比方,我的意思是一个人如果不能真正把赌给戒了,你给他再多的钱都不可能帮他债给还清了,因为他会源源不断地欠下新的债务。”
还以为要说什么新鲜有用的建议呢,原来说的是这个谁都懂的道理,可是米晓君现在可不敢得罪了这位爷,只得连连点头称赞白子墨说得很好。
“可是要想戒赌谈何容易?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戒赌跟戒毒是一个道理,得内因和外因相结合,缺一不可。首先得让他本人认识到这个赌博的危害性,其次呢,得营造一些让他再也赌不了的外在环境。”
白子墨就跟政治老师上课似地越说越起劲,米晓君越听越觉得他是不是在忽悠自己?可她还是耐着性子地问他,
“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办法?”
“那还不容易,咬牙不给他还高利贷,让那些人剁掉他一只手,手没了看他以后还拿什么赌?”白子墨优哉游哉地说出这么个‘好办法’。
“白子墨!”米晓君冲着白子墨的耳朵吼了一声,“人家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诚心诚意地向你请教,你却这样子拿我开涮,有意思吗?”
“我说你这人,我怎么拿你开涮了?你说我说的哪一句不是实话!真搞不懂你这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白子墨做出一脸委屈的样子,可仔细想想他说得也没错,除了让阿牛得到让他难以忘记的教训,像他这样赌博成瘾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把赌瘾戒掉?
“只是,总不能让院长真的把房子给卖了吧,那可是她用来养老的房子,这要是卖了,让她以后住哪儿去?”米晓君还是不甘心院长现在年纪大了还要经历那些难过的事,“而且,如果真让人把她儿子的手给剁了,院长的后半辈子就真的得一直养着她那个儿子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白子墨摊了摊手,无所谓地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