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逢细细洗着手上的伤口,转头又看向仍在燃烧中的巨坑。
“这盘龙教,是将整个客栈炸开了吗?”她有些疑惑。本来他们都在客栈里好好睡着觉,惊醒时客栈却已不复存在,倒是有些奇怪。
慕春水点点头,“这盘龙教中,以八卦之名分成八个堂口,乾金、兑泽、离火、震雷、巽风、坎水、艮山、坤土八堂,其中坤土一堂,长于潜行、遁地、掘土、通路......”
“就是挖地道。”扈允涟插了一嘴。
“......而这震雷一堂,长于制造雷火、埋藏炸药;这离火一堂,长于......”
“放火。”扈允涟接话。
“不错,”慕春水微笑着点点头,“今夜便是这几个堂口合力将咱们困在了坑底。坤土堂的人挖开了通向客栈大堂地下的地道,震雷堂的人在地道中埋藏了炸药将客栈炸出了巨坑,离火堂的人布置好了烈火和火油,也算的上是思虑十分周全了。”
“那巽风堂呢?”苏逢想起埋伏在客栈里的熊四海来,“他们是做什么的?”
“这巽风堂,倒是和我们晓风斋有些相似,”慕春水答道,“是盘龙教中探听情报、获取消息的堂口。”
“看样子这盘龙教这次为了得到《弱水经》,倒是倾全教之力出动,”苏逢道,“只不过这次也全军覆没了。”
连教主“龙王”龙劲松和执事总管李肃都死在了这里,从此江湖上,便不再有盘龙教了。
连苏逢都有些唏嘘。
很快,众人便将身上清理干净。事实上,除了苏逢之外,也没人受什么外伤。
扈允涟解决了盘龙教从教主到教众共约六十余人,身上却连一丝血迹都没有;嵇河则是跌落深坑之时,加重了身上的内伤导致吐出了些许瘀血;邵铜鹰也只有原本带伤的左臂,因为摔落地面渗出了些鲜血;而慕春水,在深坑之中,更是被苏逢护在了身下,最多只是呛到了几口灰尘。
只有苏逢,被柜台砸出了内伤、砸破了后背;又因先奋力爬出巨坑、后仅用一条绳索拉上来三人,导致双手磨破。弄得现在浑身酸痛,内外皆伤。
老天实在是不公平。
苏逢手上的伤口倒还好说,用井水先行清理便好,可是后背上更为严重的裂口却难办了。她虽然身处江湖,并不是十分看重男女大防,可是一个姑娘家,总不能再三个男子面前宽衣解带,清洗后背吧?
是故她便打算低到徐州城后再寻一个大夫,到时候再好好清理伤口、上好伤药。
盘龙教偷袭他们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寅时了,现在他们脱离险境,天色却已经开始逐渐转明。
三人又在原地休息的不多时,约是到了卯时,日头都将要升起的时候,便一齐启程上了去徐州城的道路。
尽管盘龙教炸了广福客栈,可是万幸慕春水带来的马匹马车都还拴在客栈的马棚,只是那两匹马,着实受了不少惊吓。
原本慕春水和邵铜鹰是要向庐州去的,同苏逢他们是相反的方向,但是由于惦记着苏逢身上的伤势,同时也要尽快安排手下去追查柳行香的踪迹,慕春水便决定再同他们一道回到徐州城来。
这五个人,两匹马,一辆马车,便快马加鞭,奔向了徐州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