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自安三下五除二就给江寻淮安上了一个罪名。钟自安跟着顾赢洲这么多年,嘴上功夫不是吹来的,自有实力证明。
“呦呵,你这个做下属就是这么跟本世子说话的?什么叫‘挑拨离间’,你方才那番指责本世子吃食的话不是挑拨离间了?你家主子还没说什么,倒是你,在这边颠倒黑白,颠三倒四。我怎的不知道你是不是效忠于长瑞王,毕竟像你这种在主子面前谓曰‘臣愿肝脑涂地,赴汤蹈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种话的人多了去了。你看看这满朝文武,谁不是这般说话呢?”
江寻淮这样说话,倒是让钟自安对她这个都城纨绔子弟有了一定的认识。钟自安本着以为她江寻淮不过是个大字不识几个,不识抬举,依靠祖上荫蔽的二世祖,岂料这江寻淮说话这样的狡猾。
这些话说的倒是像极了在官场上面打太极的奸臣,说话跟遛弯似的。
不过这江寻淮的胆子也大,这话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指不定有多少人上奏景阳侯爷教子无方。
听见江寻淮提到了顾赢洲,钟自安下意识的瞟了一眼自家王爷,发现自家王爷并没有情绪波动。
江寻淮吃着糕点正雀跃。
钟自安忽然间记起方才江寻淮走路不对劲的样子,便对着顾赢洲道了一句。
“以小民所见,江世子,您这脚上似乎是有伤,倒不如,让小民看看?”
钟自安脸上谦卑的对着江寻淮道了一句。
江寻淮微微一愣,暗道这钟自安态度变得迅速,许是不将刚才的话放在心上吧。
江寻淮接过话。
“不碍事,不过是小伤。虽说伤到脚踝了,不过并不碍事,大不了本世子在府上休息几日即可。”
江寻淮如此说道,可只有她自己清楚,这脚是肿的厉害,跟猪蹄似的。她并不愿意让别人看她的脚踝,虽说她是个“男人”,可是她毕竟是个女人,对于这些东西她还是较为敏感。
钟自安得到答复之后,垂首不说话。顾赢洲也没有了动静。
而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大雨滂沱,马车圆轮滚过平缓的路面,裹挟了些许水渍,铺满雨水的路上涟漪开两轮车轮的痕迹,路面上模糊着道路两边大户人家挂着的大红灯笼,雨水敲落在马车上。
马车陷入了一片朦胧之中。
宽敞的道路上,两道挂在门前的大红灯笼照着路面。一路颠簸,让江寻淮有了些许困意,昏昏欲睡。
然则,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江寻淮不得不提起精神。一群人分队两批的人穿着蓑衣,脚尖点在屋檐之上,身姿灵巧如飞燕。快速的跟随在马车后面。
紧接着,江寻淮就听见外面有兵刃相接的声音。这在江寻淮的心头敲了一击,心下微微一沉。
心道,居然如此难缠,三番两次未得手,眼下紧抓不放,不肯收手。
顾赢洲看着江寻淮若有所思的模样,寡淡的道了一句。
“江世子怎的这副模样,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