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用奇怪的语言交流了片刻,又散开了。约莫是指分头行动的意思。
总不可能要放过她。
按照眼前的境况,对方是打定心思要让她有来无回。
江寻淮等着脚步声走远了,才慢慢的从象草里面出来,抖了抖手上那件外衣,上面爬了不少飞虫。
江寻淮正要走,不知从何处走来一个背着箩筐的药童。江寻淮下意识以为这个药童就是特地在这里蹲着她的。
天色这样暗,若是采药的,早早就在落日之前就回去了吧。何况,还是个毛头都没有长齐的小屁孩。
“这位贵人可是在这山中迷路了?”
这小孩人不大,说话倒是老气横秋的模样,学着大人的模样。
“你这个药童,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去?”
江寻淮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反问药童,故作关心的模样。江寻淮看着药童背后的箩筐,里面的草药没有多少,还真像是出来蹲她从这山坡上掉下来的。
话又说回来,这么一来,这药童怎么会知道她会从这上面掉下来?
除非,教唆药童出来蹲她的人跟这阿托邦的人有一腿。可这么想,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时候,阿托邦的人早该现身了。
想到这里,江寻淮背后爬上了一股恶寒。江寻淮下意识地环顾一圈,发现并没有人。
而这药童故作单纯的询问她。
“公子,你怎么了?”
“没怎么。在下确实迷路了,还请带路。”
江寻淮如此说道。
“哦?那公子还真是可怜之人。小生本着医者心,就为公子带路吧。”
这小孩还一本正经的自称“小生”。莫不是碍于小孩的面前,江寻淮早就被他那副模样笑出声了。
江寻淮倒也不担心这药童会怎么样。至少她目前是安全的,这阿托邦不是与他一伙,就能保证现在能安稳一时。再者,她若是躲在这附近,能不能等到景阳侯府的支援还是个问题。说不准,阿托邦那群人比他们更早到,那她岂不是要回炉重造?
“我问你,你这么小的一个小孩,这么晚了怎么还出来采药?”
江寻淮还是放不下心里的疑惑。
谁料,这药童不疾不徐的解释。
“我师傅派我下午出来采药,太阳太大了,我就寻了个凉快的地方睡着了,一睡就到了晚上。”
江寻淮:“……”
听这药童的语气里的稀松平常,好似是这档事干多了,居然没有丝毫畏惧的意思。随即,又听药童平静地道了一句。
“人固有一死,或死于他人,或死于自己,看个人造化。”
原是这药童早已经看淡红尘,这是迟早要出家的征兆。但是,当药童回去的时候,却又好像不是那么一个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