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这么觉得的。”慕柠拧了拧眉,脸色闷闷的,“我从渔村出来,这么一路,就是为了找回我姐姐,可是,现在,我姐姐命悬一线,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讨厌这样。”
“你觉得你习武了,就能救出你姐姐了?”
“我知道,那很难。”
慕柠想到了朱雀说的那些话,她清澈的眸子盯着尚学清的脸,“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很天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
尚学清没有说话,态度却很鲜明,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慕柠轻轻地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地说道,“我从小在渔村长大,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也没什么本事,一定程度上来说确实是无知天真。可这不代表我就是个蠢的。”
尚学清挑了挑眉,露出饶有兴味的眼神,也不说话,仿佛在等着慕柠后面的话。
慕柠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凭借我自己救不出我姐姐的。”
说到这里,她的眉头就几乎要拧到一块去了,神色中似乎还隐约带着气愤,突然不吭声了。
自从到了这器方城,很多事情好像都失控了一样。
无论是遇到小慈、百展他们,还是后来又跟尚学清再相逢,包括到现在,这么久了,她回想起来,只觉得浑浑噩噩的。
她大多数的时间,不是突然犯病昏睡,就是听百展或者尚学清的安排,而他们的安排的主旨,说白了就是不要轻举妄动,而体现出来的,就是她始终在一个地方待着,先是百展的家里待着,后来是那个废旧的宅子,现在,又是在这客房里……
她做了什么呢?她什么都没有做。
她想做些什么,可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抓住姐姐的人就是器方城如今的掌权人,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又没有什么本事,能怎么跟对方对抗呢?
最近,她一直在想这些事情,越想越心焦,她实在按捺不住了,偏又很清楚,轻举妄动就是送死,没有任何好处。
她是天真,却又意外的敏锐,格外地能看清形势。
尚学清等了又等,都没等到她再开口,便问道,“怎么不说了?”
慕柠抿了抿唇,说道,“明明出事的是我姐姐,你们一个个忙得要死,这筹谋那安排的,唯独我,却像是个局外人,我甚至不知道你们到底在做些什么,有什么打算。”
慕柠脸色很苦闷,甚至瞧着还有几分委屈。
她是真的委屈,话才说完,就觉得心口发酸,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
尚学清看着,傻住了,随后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起身挪到了她最近的位置坐下,声音都不自觉地放柔了,“好好的,怎么还哭上了?”
“我难过!”慕柠低声喊了出来,“凭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凭什么我什么都被你们蒙在鼓里,凭什么我……”
“不是这样的。”尚学清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毕竟,从慕柠的立场上来看,她说的都是事实。
不管他的初衷是什么样的,这些,确实足够让她难受的。
他设身处地地站在慕柠的立场想了想,忽然间就明白了慕柠的感受。
眼看着慕柠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尚学清立即说道,“你别哭,不就是习武吗?多大点事,不用朱雀教你,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