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卫翕得提醒五哥两句,安乐侯府同样在陛下的眼皮底下,五哥出入时,当心点儿。”
齐震把着茶壶看了看,放回桌上。
“放心,五哥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事,一说就明白。
“五哥,你们想好如何洗清嫌疑了吗?”
只要能证明齐府没有谋害太子,就不会出大事。至少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上,顺安帝不能拿齐府众人怎样。
“祖母打算,给小七发丧。”齐震声音有些低沉,不如刚才轻快爽朗。
齐鹤身死,说明太子遇刺当日,齐鹤是为了保护太子与贼人搏斗,并没有背叛甚至设计杀害太子。
且不管可信度能有多少,至少他们不会如此被动。
“发丧……”苏嬷去找太后时,太后话语中对苏嬷的暗示。
“苏嬷考虑好了吗?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一旦发丧,齐鹤突然出现在临安城,到时你们齐府该如何自处?”
齐府前头发丧,后脚活生生的齐鹤现与人前。那时,齐府众人浑身长满了嘴都说不清楚。
齐震没多说,“时间都快三个月了……”
三个月,如果齐鹤没死,他该想方设法联络他们。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能拖着齐府上千人口的性命,去等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齐五哥,冒昧问一句,你的腰带?”
齐震的腰带是一条月牙粗麻,是家中有人去世才会穿戴的衣料。
方才他一出现,卫翕便注意到。一直猜测,是不是为齐鹤佩戴的。
但刚才一番话,感觉不像是为齐鹤,于是张嘴问道。
齐震低头摸了一把粗麻腰带,“内子,去世了。”
卫翕大吃一惊,“五嫂嫂?何时的事?”
苏嬷回临安时,史永青尚主理府中事务,怎去的这般突然,还不知道消息。
齐震起身,背对着卫翕,“月前的事,染了一场风寒,没熬过去。”
“卫翕冒昧,还请五哥节哀。”
事情定不是齐震说的这样,这是人家家事,她一外人不好过问太多。
“没事。”齐震恢复之前的不正经,“时间不早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今夜匆忙,五哥可以去隔壁的夹间歇息一眼。地界是逼仄了些,但能让五哥睡个踏实觉。待明日,卫翕再让玉心收拾间屋子出来。”
齐震朝她拱拱手,开门出去。
玉心领他去夹间,不一会儿回到卫翕房中。
“郡主您可吓死奴了,下回可不敢这般任性了。”
自从秋山苑失火之后,郡主的身侧时时刻刻不离人。
方才郡主吩咐她出去,不用伺候,她当下就猜到不妥。
假意出去,实则唤了笛佑一同来房门前守着,一旦屋内有甚异样声响,立刻破门而入。
“要真是贼人,后果不堪设想的。以后郡主不能再这样犯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