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临安后,卫翕曾打算挽留常玉石,后想起,常老头儿是东州人,让素问送了些好茶过去,权当她付给老头儿的“诊金”。
“郡主,素问姐姐回来了。”玉心提醒道。
素问手拿着幂蓠,衣裙带水。玉心走进瞧,不禁问道,“素问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怎去一趟笼川回来,这般狼狈。
“郡主恕罪。”素问跪下,“奴本该换过衣裙再来见郡主,只怕郡主等的急,就先过来。”
“我再急能急过你换衣的盏茶时间,你快下去换身干净的衣裙,免得染了风寒。”
是裙角沾了些水,说完也不碍事。素问没离开,接着说道,“郡主先前教奴传的信有回音了。”
卫翕心神一荡,忍不住站起来,“他怎么说?”
“公子说,他会派人来临安接郡主出城。”
卫翕有点着急,“只说了这些?”她若能这般简简单单出临安倒好了。
“郡主莫急,到时会有人主动来寻郡主,公子教郡主不必忧心,好生收拾自己的行礼即可,一切有他。”
对着素问道,“你快下去换衣吧。”卫翕坐下,心如擂鼓,血液在身体里奔涌,真的能走了吗。
衣袖下的手握了握匕首,卫瓒,我是能相信你的是吗。
这时,她又不禁想起梦境,为何梦中的卫瓒没能来救她。
卫翕摇摇头,胡乱想些甚,梦中的她没见过卫瓒,更没得到卫瓒带她走的承诺。
但她不禁又想,为何她一提,卫瓒就毫不犹豫的给了她这个承诺呢,就像是,早知道会发生什么,要补偿她一样。
半夜,卫翕一人悄悄出了梧归院。今夜,她就要“夜探香闺”,做一次风流花贼。
蠢丫头的容思院在水桥回廊的对面,旁边便是府中花园。院子前是波光粼粼的大湖,后边是花团锦簇,景致清雅的花园,处于内院的西南方向,去府里各处的都很便捷。卫王氏是宠她,分给她这处位置极好的院子。
她轻车熟路避开府中巡卫,进花园穿过小径,爬上假山放上容思院的墙头,恰好五步远处,墙内有棵玉兰树。卫翕手勾上树枝,离开墙头蹿到树上。
距离上一次扒卫恣瑛的墙头,差不多有两年,这棵树壮实不少。卫翕从树上嘭的从树上跳下来,一脸痛苦扶着腰,另只手撑着树干。
她尚好年华,难道得服老了?她顾着腰,已经从很低的地方跳了。
拍拍树干,她身体比之当年羸弱不少。
借着月光举目四顾,一路躲躲藏藏走到一扇窗户下。
“咚~咚~咚~”曲指敲三下。
不多时,窗扇被人打开。
卫翕翻进来,一见着蠢丫头,她这张嘴就犯痒痒,“卫恣瑛行啊,胆儿挺大,不怕我是采花贼,问也不问便开窗。”
“除了你,谁还敢翻安乐侯府的墙头。”卫恣瑛拉着卫翕坐到床榻上,放下纱幕,装作她入睡的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