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子野心辈,近在眼前啊!
他日后悔啊,唇亡齿寒!”
范恺的声音与歌调都十分悲戚,听地不少人心中直冒寒意。
闵西月的脑海中,也不禁想起了诸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悲惨景象。
范恺行了最险的一招,故作疯癫状,当着徐逸承,当着朝臣,也当着易鸿的面,将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
老实说,范恺这样的状态与举动,的确能令徐逸承很震憾。
他甚至有点动摇,自己的选择到底是不是对的?
但更多的人,却没去想范恺话中的深意,以为他只是在替自己的国家抱屈而已。
“范使臣,你过分了!”
“堂堂使臣,居然在我大岚国皇后千秋宴上,如此行止疯癫,成何体统!”
“晦气!”
如果范恺不是外国使臣,恐怕早就被众人的唾沫星子给淹了。
扑嗵一声,范恺摔倒在地,然后打着鼾声呼呼大睡过去。
零乱的头发间,是一张通红的酒醉脸。
“陛下!”
当即有一名礼官出列道:“景国使臣欺人太甚,竟在陛下与殿下面前失仪胡言,还请陛下重处!”
如果是在平时,礼官肯定不会说这样的重话。
毕竟景国与岚国的国力相当。
但现在嘛,景国深陷战事,自身难保。
岚国真要处置一个使官,相信景国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名官员的话一出,立即有许多官员附议。
枫国崛起之前,景国与岚国之间,说没有矛盾是不可能的。
甚至还有过几次大的争端。
这就好比两个职位相当的文臣或是武将之间,总爱比个高下,一争风头。
现下各大小国的心目中,仍然是以景国,或是岚国为第一大国的刻板印象。
两国之间的朝臣,自然也难免有轻视对方的意思。
这些年岚国自己也有不少内斗,没怎么和景国较量。
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一个机会,还不使劲地踩?
闵西月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可笑。
最终,徐逸承只是道:“范使官酒后昏醉之语,不值一提,诸位不必当真。
来人,将范使官扶回驿馆,好生安顿,莫要疏忽了。”
闻言,众人也不再揪着不放。
今天到底是席皇后的寿宴,又有诸多女眷在,不宜多论国事。
范恺被人抬着离开了宴殿,心中一片悲凉。
唉,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但愿,能够警醒岚国国君,改变想法吧。
徐逸承没有降罪于他,说明还是很赞同他的话的。
范恺一走,殿内又恢复了喧嚣,殿内继续载歌载舞,众人也继续推杯换盏,一派升平之象。
不多时,殿外传来鼓音,更大的热闹开始了。
园中,花灯簇簇,祭舞开始。
更远处,朵朵烟花在黑夜中绽放,照亮整座永昼城。
可以说,永昼城很久没有这样热闹了。
席皇后见此状,也是感动莫名,语声激动,“陛下……”
徐逸承握住席皇后的手,语气不知是悲还是喜,“你跟着我,吃了这么多年的苦。
今晚,就当是我补偿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