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西月与鱼向文前脚刚回到闵宅,后脚便有人送了东西上门。
出乎闵西月的意料,除了古井轩东家宋济的谢礼,居然还有云乡伯的。
不只如此,还有另外一家古玩店的掌柜也表示了谢意。
直到送礼的仆人道明原由,闵西月才明白过来。
原来那天店掌柜听了她的话,当真带了那件残器去拜访云乡伯。
云乡伯一见即喜,然后又打听到了她的消息,只是不知道身份。
这大概也是,云乡伯今天会与宋济一起出现的原因。
闵西月先打开宋济的谢礼,一套做工精美,华灿灿的奢侈金器展露眼前。
有杯有碟,有筷有勺,算下来足有二十几件之多。
仅是凭它们的材质,就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更别说,它们还是连朝的皇室用器。
闵西月自己都惊到了,更别说她父母。
当然,这套用器出自皇室,闵西月清楚,她父母还是不知道的。
不然肯定立马让她送回去。
鱼向文目光一闪,“那位宋东家,倒是个人物。”
按理说,那本画册现在也只是初步推断为“抹尘”天子的画作,还没有获得古玩界的认可。
可宋济就能拿出这么重的谢礼,足见他的胆魄与气度。
也或者,是看在了云乡伯的份上。
闵西月揉了揉脸,好不容易平复下心绪,再打开了云乡伯的礼物。
竟是连朝一位书画大家晚期的山水作。
画艺与意境,算是达到了那位大家人生中的巅峰。
闵西月一时沉浸其中。
如果宋济的谢礼,算是实打实地给了她一笔丰厚的金钱。
那么云乡伯的礼物,便是深得她心。
但,她却心有不安。
她真的没想到,云乡伯会拿出这么贵重的礼物。
看来以后,还是要想办法多寻几件对方喜爱的残器,平了这份人情。
至于另外一位掌柜的谢礼,则是一个玉把件,不算太值钱,但也是份心意。
想了想,闵西月将玉把件给了阳略。
一开始,闵西月以为阳略同她一样,是爱极了古物。
后来才发现,阳略似乎只对玉器感兴趣。
所以一有了小件的玉器,她便给了阳略把玩。
但那尊翠玉猴雕,是不可能给的。
阳略也明白,所以仍然每天花点时间来闵西月的屋里转悠,只为与翠玉猴雕亲近一下。
接过玉把件的阳略道过了谢,却不像往常那样急着离去。
他看了一眼闵西月,欲言又止。
闵西月看对方一眼,将其他人都打发了,这才问,“阿略弟弟,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你有什么心事,可以直接说。”
阳略摩挲着手里的玉把件,脸色变化来变化去,最终用着稚嫩的声音铿锵道:“多谢闵姐姐这段时间的照顾。
只不过,我父亲与年叔已经约定好。
我们打算去乡下定居。”
闵西月的目光闪了闪,“如果你是在担心几天后的宫宴,那就不必了。
我会以你生病的名头为你请辞。
而且,我也和文表兄商量过了。
如果永昼城真的不合适你,便送你们去青城。
青城离永昼城距离远,我外祖父、外祖母又在那边长居,还是可以照顾你们的。”
阳略有些意外,似乎还想说什么。
闵西月打断道:“阿略弟弟,这件事我不会松口,你也不要撺掇年叔年婶来劝我。
虽然这样说有点不近人情,但我想告诉你,我收留你,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年叔、年婶和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