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队长令兵卫将地痞绑缚严实,而后禀问顾雄道:“大人,这些地痞应如何处置?”
顾雄正后负双手,伫立沉思,忽然间被打断了思绪,微蹙眉头,冷地反问道:“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侍卫队长乞恳道:“大人,这些地痞虽说冲犯了三夫人与小少爷,实质却是热血无辜百姓,刀刃未曾染过冤血。杀之不义,还望大人手下留情。”
地痞骂喊道:“狗日的奸官,你他妈该抓的不抓,乱害无辜,诅咒你祖宗十代不得好死。什么狗屁顾家,男的全身淫贼,女的皆是娼妇,迟早该被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顾雄并没有理会这些污秽不堪的辱骂,好似没听到一般,只是冷眼扫视这些地痞,沉默片刻,缓缓回过头对那侍卫队长沉声道:
“伤害顾家的理由难道还不够重么?”
说完,顾雄转身离去,片刻伴随着哭嚎,数十人头滚落尘埃,无首尸体颈部鲜血咕噜噜直冒。
一切归于平静,侍卫队长吩咐手下打扫场地,将尸首扔进荒野山林喂狼狗。
……
雨旦和小明宣已重新坐回马车,柴戈明玉也已跨骑高大骏马,一切准就序,将要出发。
顾雄来到,跪在龙鳞马旁,道:“卑职护驾来迟,导致流氓惊扰圣驾,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柴戈冷道:“那些地痞,朕还不放在眼里。”顿了一下,又沉冷地讽刺道“哦,原来你是来救驾的,要不要朕为你封功赐赏,给你提拔个护国大将军当当。”
顾雄急忙磕头否认道:“卑职无意惊扰圣驾,皇上前年吩咐的宫殿历经七百日夜,集顾家上万人,耗百万之资,掘尽苍山白玉为基,又搬运千里外邛崃楠木以为梁柱,宫殿华贵之极,非仙阙琼宇莫能比及。如今已竣工完成,此时顾家老小全口人皆在宫殿前恭候圣驾,以待圣上检阅赐名。”
柴戈恍然道:“你不若提,朕倒险些忘记了。”又惊异道:“顾之渊那顽固不化的老混账时常在朕耳边聒噪,说甚么要体恤民脂民膏,恨不得从朕身上刮下肉去喂去那些所谓的逃民亡匪,怎舍得耗费财资为朕建造宫殿?”
顾雄跪在地上解释道:“如今顾家是卑职主持事务,此事是卑职极力主张当然也得到了家父的支持。”
柴戈一听那迂腐顾之渊这一次竟然开窍了,心中顿时大喜,便欲瞧瞧那耗费百万之资的神仙宫殿,计划却被一位不速之客给打乱了。
一位僧衣破烂,半身皆染血的僧闯到龙鳞马前,正是慈眉法师,他伤痕累累似阡陌交错并集,不堪直视。
一口血吐出,倒在地上,匍匐在龙鳞马旁,伏乞泣道:“光明寺危矣,望圣上垂怜,发神功救助小寺。”
柴戈沉思片刻,正色道:“光明寺乃世间大门派,屺立世间数千年,古籍深法举不胜举,藏龙卧虎之辈更是不计其数,纵使天塌地陷,也难祸光明寺一块砖瓦。朕敬重你为德厚高僧,却不曾想到你出口之处尽是诳语,坏了佛门戒律,纵使光明寺不处罚你,但也犯了欺君之罪,来人,给朕拖出去斩了。”
慈眉大师大哭道:“小僧怎敢犯欺君之罪,前日收到方丈的飞鸽传书,得知悔过崖地牢暴动,许多凶恶之人逃脱,便误传光明寺庙有天书以报囚困之仇。虽及时封锁消息,不久引起天下震动,光明寺将有大祸,因恳求皇上坐镇以保太平。”
慈眉法师见皇上不为所动,急迫地道:
“皇上如今离圣境不远,可以趁此借鉴一下光明寺的藏经阁。光明寺屹立千年,藏经阁典籍功法无数,定让皇上不虚此行。”
跨骑在高大龙鳞马上的柴戈并没说话,而是在冷脸沉思,光明寺,还有天书,莫非这是一个突破的契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