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多了,争得人也就多了,若是保持正常人模样,便是半个子儿也吃不到,想要在那蛊盆般的宅子里活下去,便也只得似人非鬼般的活着。”
两人瞧着泛动波纹的水波,一时之间失了话语。
“卖上好的豆花儿饭喽!”
挑着早食的商贩陆陆续续地来到了码头,为着即将靠岸的食客做好准备。
“走了。”
“去寻那引路人罢。”
婉清与蔡胥朝前快步进了小巷,在嘈杂众人眼前失去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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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听人说您知晓离开上海的近道,不知......”
“谁给你说的,我可不知晓有什么近道。”
“瞎子”扶了扶眼镜,打断了婉清的提问。
“水猴子与我们说您知晓道。”
“哦,是那个泼皮猴子,一人一两黄金。”
“瞎子”摘了老花镜,摊着手,对着婉清与蔡胥讨要钱财。
“嗯,好。”
婉清解开了行囊,正欲拿钱出来时,“瞎子”拿着拐杖打断了她的动作。
“姑娘,日后莫要让钱财见光,指不定遇到歹人将你钱财抢了去,我这一把老骨头了,还要你们那金子作甚。”
“瞎子”笑了笑,露出一口高低起伏的断牙来。
“那您要什么?”
蔡胥追问了一句。
“到了你们要去的地儿,请我吃一顿豆花儿饭就好,那些大鱼大肉的,这一口老牙也咬不动了。”
“瞎子”捋了捋头上几团随风东倒西歪的乱发,起身,开了身后一扇门。
“走吧,下边儿修了梯子,不至于摔着。”
“瞎子”按了按屋里一块花盆,随后那水缸移开,露出一方地窖般的洞口来。
“好的。”
婉清先下了梯子,随后便就是那个“瞎子”,蔡胥最后一人进入。
“这洞里黑,给你们个火折子,拿好了,莫迷了路。”
“瞎子”越过婉清,走在了最前带路。
“我们大概要走多久?”
蔡胥问道。
“走出这洞,大概是要半个时辰左右,走出去,便也就离了小半儿上海,这一走,怕就是回不来喽!”
“瞎子老头”似乎是在提醒婉清与蔡胥定要思虑清楚,其实又何尝不是一遍又一遍儿的对着自个儿说呢。
“走了,但总有一天也该要回来。”
蔡胥回答了一句,“瞎子老头”点了点头,便就没有再说什么。
“姑娘啊,出门在外,定要先顾自己,莫要留念其他!”
“瞎子老头”回过了头来,在火光的照耀下有些可怖。
婉清低着头没有回答,蔡胥盯着“瞎子老头”,她亦没有回答,只不过瞧见她将拳头握了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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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前方出现了一抹亮光,三人吹熄了手中的火折子走了出去。
“这锭金子您拿着,我们无法再陪您去吃上一顿了。”
蔡胥将一枚金子塞到了老头手中,随后拉着婉清踏上了路。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瞎子老头”立在原地,瞧着二人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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