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有其他选择的，跟他的妻子一样，他们选择的偏偏是最艰难的那一条路。不知悔改，也不肯悔改。

“叶王……”晴明那些还未开口的挽留再也挽留不住什么了。

他和叶王注定会有刀剑相向的那一天，只希望那一天能够来得慢一些。

【2】

叶王最初教给股宗法术是为了让股宗拥有自保的能力，然后才是希望股宗能保护好他和晴墨。就连他自己都不是特别需要保护的，他真正想让股宗保护的是晴墨。

而师承叶王，股宗这一身与外表不相符的实力在数百年之后却成为了伤害叶王的部分因素。正如前文所言，无论是晴明还是股宗，都无法对叶王的想法予以苟同。

他们无法理解叶王这么做的初衷，所以站在对立面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股宗尝试过劝说的，而叶王却仍是选择一意孤行。谁都不愿意看到叶王一步步错下去，股宗更是不愿。

他已经不再是叶王当初捡回来的那只奄奄一息的小猫了，现在的他比起刚刚成为御灵神的那段时间已经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或许是因为叶王给他的熊掌石的助力，如今的他已经强大到能驱使某些小妖怪为他卖命了。

可他不想将自己的能力用在自己的御主身上，哪怕他的御主真的做错了什么。

偶然偷听到叶王大人与晴明大人的谈话，股宗心里清楚晴明大人说的是对的，但他不能站在晴明大人那一边。可要说到赞同叶王大人毁灭人类的想法，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认同。

或许袖手旁观才是最好的做法，不过现在看来夫人和小少爷依旧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一个。

他们对于晴明大人与叶王大人的对决毫不知情，可无论是晴明大人还是叶王大人都不希望他们两个参与其中。

但是这样真的好吗？

叶王大人虽不见得会输，可要是叶王大人真的输了，夫人和小少爷又该怎么办？自那日之后消失了许多天的叶王大人，说是去为夫人置办礼物，可叶王大人回来的时候却是两手空空。但从叶王大人的表情来看，似乎礼物什么的全都准备周全了。

而既然是这样，叶王大人不应该早早将礼物送给夫人吗？还是说叶王大人是想给夫人一个惊喜？

可比起惊喜什么的，隐瞒夫人的那场对决才是一场真正的惊吓吧。至亲的兄长还是挚爱的恋人，真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啊。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逼近，叶王大人却清闲得一如往常。与夫人之间的恩爱依旧是羡煞旁人，没有人忍心打断这份美好，晴明大人亦然。

而机缘巧合，晴明大人与叶王大人约定好的场所恰恰是叶王大人与夫人约定好要去的地方，多么讽刺啊。

经此一战，无论是晴明大人还是叶王大人都得不到自己满意的结局。因为谁死谁伤，活下来的那一个才会是失去最多的那一个，除了失去挚友，活下来的那一个将会失去自己最为重要的东西。

死亡并不是他的终点，只有毁灭才能达到真正意义上的重生。

如果斩不断过去又怎么能前进，被判定死亡的那一个人是这么想的，最后也是这么做的。

“晴墨……”

又是这样的目光，加上欲言又止的话语。“怎么了，晴明？”一脸不解地看着晴明，晴墨笑得一如往常。

“不……没什么，你好好休息吧。”

在晴明之前，许久不见的酒吞童子也出来打了个照面。同样的目光，同样的眼神，她想继续装作一无所知都难啊。

自打与叶王回到娘家小住开始，她就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以往股宗都是睡在晴叶身旁的，今日半夜醒来，晴叶身侧的床位却是空的。

还好今夜无眠，晴墨披着一件玄色的羽织在回廊上数起了星宿。但这一数，精于天地之理的“半吊子”阴阳师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或许真的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她猜到了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