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他们谁都离不开谁。是折磨也好还是欢愉也罢,能在这昏暗无光的道路上依偎前行就已经足够了。他们不需要任何的光,因为聚在一起也就成了光。
这种光虽然远不比耀眼的光,但对他们而言似乎已经足够了。只要能看清彼此就够了,只要他们相爱就够了……
默默离去的男人,情绪失控的女人,在没有任何直接交集的夜里各自伤碎了心。唯有一个得逞的声音在放肆笑着,似乎离正道越来越远了。
【2】
近来,似乎一直有谁在默默注视她。但任她如何观察也没能观察出什么门道来,直到——
月读命实在是逼得她没有办法了,对于他的安排她只能一再地顺从。所以的生杀大权都掌握在他一人手中,她只要敢忤逆他就得付出忤逆他的代价。
但她真的不甘心受他掌控,而那个人出现的时机又恰到好处。
“女人,要不要跟我合作?”隐藏在黑暗中的男人如是说道。
安倍晴墨是个疑心病很重的女人,而在此时她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男人朝她抛过来一个瓷瓶,她接手以后拔掉木塞,看着里面装着的白色粉末却不由心生警惕了起来。
那男人看她一脸警惕,这才好整以暇地解释道:“这是能让月读命沉睡的药。”
闻声,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几眼,这才将药揣进了怀里。
那男人见她收下了瓷瓶,便又重新融入了黑暗之中。全程他都是一团黑影,看不见表情,也听不出喜怒。
她会收下他抛出的橄榄枝,是他隐藏了好几天才换来的成果。现在万事俱备,就只差那阵东风了。
当夜,月读命在她房里逗留了片刻便离开了,临走时他还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他隐匿于黑暗之中,看着月读命的笑容暗自勾了勾唇角。
笑吧,笑吧,反正你也没几天可笑了……
三日后,神社内的神侍们忙碌了起来,要说忙什么,大概就是在忙夜晚的大婚吧。
为了使一切看起来理所当然,在一群侍女拿出白无垢时,安倍晴墨动手伤了数位侍女。直到最后月读命前来,强迫她穿上了白无垢。
夜晚的大婚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热闹。在场的神明对她而言全都是陌生的。月读命带她拜祭了天神,周围的神侍分别立于两侧。
神社的出口虽无人把守,但月读命有把握她无法从结界中脱身。
在一群侍女的簇拥下,她被带去了月读命的房间。
今晚的月亮有一半隐藏于云中,大地也不如往日那般洒满了银辉。阵阵阴风拂过,整座神社却依旧洋溢着热闹的气息,而在这之中最安静的地方也莫过于月读命的房间了。
安倍晴墨踱步于窗前,手中白玉色的酒杯在月光的照耀下闪过几缕寒光,亦如杯中酒倒映出的那抹妖冶神色。
她轻轻勾了勾唇,脑海中却不禁回响起了那日那男人对她说过的话——“此药无色无味,遇水即溶。我相信你能把握好用药的时机,那预祝我们合作成功。”
她有些不屑地饮下清酒,转身往软榻边走去。
若是那男人真将月读命视为仇人,恐怕这药可不只是让他沉睡这么简单。想让他以命相偿却由我来背黑锅吗,好一个如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