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帮主知道这一点就好。”云慕蓉说道。顿了顿,她又接道:“公孙帮主,那天你也坦诚对我说了,说你正筹备干一番大事业,既然这样,你还是先放手去做吧,等我得到想要的,到时自然会送上一份大礼,为你锦上添花。”
她话并没说得很清楚,公孙龙却像是听明白了,道:“一言为定?”
云慕蓉淡然道:“公孙帮主如果成功了,那我这小小的寒剑山庄,趋炎附势都来不及,哪还敢和大人物过不去你说,我是如此不识时务的人吗?”
“那好,我相信云教主是个明白人。”公孙龙终于不再坚持要人,随着一阵脚步声响起,来访的不速之客又撤离了。
当然,他也应该有那样的考量,即只要梅傲天还扣在他公孙龙手上,那么梅寒香终会乖乖送上门来,他用不着在这个时候和寒剑山庄拼个你死我活。特别是叶思秋遭囚禁,最大的绊脚石已经被一脚踢开,他大可耐心一点。
只听云慕蓉交待几句严加看管人质的话,外面又安静下来。
她到底要如何整他们呢,还有,公孙龙又要干什么大事呢?这些问题和叶思秋梅寒香处境都有莫大关联,两人默默看着对方,均感不安与焦灼。
片刻后,梅寒香却又想起昨天晚上还和叶思秋柔情蜜意,卿卿我我,仅过一天却成了可望不可及的咫尺天涯,眼泪不知不觉涌进了眼眶。
又过了一会儿,萧南月笑嘻嘻的,和裴园春一起提着食盒走到牢房外面来。叶思秋抱拳道:“萧大姐,麻烦你去和你们教主说一声,说我要见她面。”
萧南月道:“叶兄弟先别急,教主她要见你时,自然会到这里来的。”
梅寒香叫道:“那你知不知道,她到底要怎么对付我们?”
萧南月道:“这个是教主个人的事,我们做属下的,可不敢随便探听。”把食盒塞进铁栅里面,接道:“你们还是先填饱肚子更重要,至于教主那边,照我看来只要你们遵从她意思,她多少会顾及以往情分,不会真的非要你们性命不可,是不是?”
萧南月裴园春走后,叶思秋梅寒香草草把饭菜吃了。被困于不过数尺见方的牢狱里,失去行动自由,他们只得说说话,或者静坐练功来打发时间。如此过了两个时辰有余,天色渐渐黑下来。
就在这时,两名下人抬了一张方桌及一条小板凳放在铁栅外面地上,接着香味扑鼻而来,几个垂髫丫鬟接二连三端着一碗碗看似山珍海味的菜肴放在桌子上,竟满满摆了一大桌。此时业已到晚饭时间,难不成是云慕蓉专为他们准备的?
梅寒香正忍不住吞口水,门口出现了云慕蓉的身影。在桌上明亮的烛光映照下,但见她薄施脂粉,秀发如云,身上穿着一套华丽衣裳,美丽有如天仙下凡一样。叶思秋早欲见师妹,未等她开口便叫道:“慕蓉,你闹够了没有,到底想怎么样!”
云慕蓉翩然走到铁栅外面,道:“师哥,我把那小丫头关在别处,现在又独自前来,为的就是我们三人面对面,把话说清楚。”
她又改口叫他“师哥”了。叶思秋跟着放缓语气,道:“那好慕蓉,你有什么话明说就是,只要师哥能做到的,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云慕蓉痴痴地看着叶思秋,好一会儿才柔声道:“师哥,我是你亲爱的小师妹,怎忍心叫你去赴汤蹈火呢?”
叶思秋道:“那你说,你要怎样才放我们出去?”
云慕蓉道:“很简单,你回来做寒剑山庄的弟子云慕星,然后和我……和我成亲!”
梅寒香脸色变了变,想说话,却不知如何开口。她当然知道云慕蓉钟情于师哥,但她这样赤裸裸地把情爱当放人条件来提,她还是被震惊到了。叶思秋看了梅寒香一眼,缓缓说道:“慕蓉,我已经说了,你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个小妹妹,是个亲妹妹……”
“可是,”云慕蓉截住叶思秋话语,“只要我们成亲了,你就会爱上我,把我当妻子看待……我会对你很好很好,听你的话,为你生孩子……”
她说着眼中流露出幸福的光彩,仿佛看见了未来那美好的生活画面:“你看,你武功高强,只要寒剑在手,足以天下无敌,而我仍然是月神教主,富可敌国,还有众多手下……我们成亲后,江湖地位无人可比,想干什么便可干什么,我们孩子也将幸福成长,把我们武功及财富世代传下去……”
“慕蓉,”叶思秋轻叹道,“你对师哥一片深情,师哥十分感动,只是你也知道的,师哥在情感之事上最认死理,前面因为花姐姐,五六年间连看都没多看其她女人一眼。”
云慕蓉道:“可是你还不是第二次动心了?既然有第二次,那么就有第三次……”侧头看了梅寒香一眼,接道:“你放心师哥,我知道你重情重义,所以只要你和我办好婚事,入过洞房,我第二天就放了她,而且和梅傲天的深仇大恨,我也一概放过。”
“别再说了慕蓉,”叶思秋丝毫不为所动,“师哥算不上是好人或君子之类的,但总说得上是真性情的男子,现在既然已倾心于寒香,那么对她情意是万万不会改变的!”
他那坚决的态度,好像泰山崩于前都动摇不了一分一毫。云慕蓉咬住嘴唇,身子不停地颤抖,自是失望怨恨到了极点。但一会儿后,她又控制住情绪,转身来到梅寒香面前,冷冷地说道:“梅大小姐,那你呢?你是要被一辈子关死,还是……”
梅寒香对她不无歉疚,但还是实话实说:“我如果不能和叶大哥厮守,那么生不如死!”
云慕容脸色大变,指着梅寒香道:“你……你别后悔!”
“后悔?”梅寒香态度和叶思秋一样坚决,“就算是死,我也绝不后悔!”
“好,好,好个至死不悔!”云慕蓉终于爆发了,抓起那条小板凳狠狠地摔在铁栅上,“那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能嘴硬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