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宫的新炭送到了吗?”宁安问了句。
“到了到了,那孙总管吩咐着两个小太监,马不停蹄地给咱们送来了。”绿梳笑道。
“你挑个时机,给栖梧宫送去,别给盈缃,她脾气爆,怕是不会收,给祝嬷嬷吧,让她照顾好皇后娘娘。”宁安淡淡地吩咐道。
“为什么?”绿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们栖梧宫的事与我们何干?”
宁安看了绿梳一眼,轻声说道“皇后娘娘始终怀有陛下的子嗣,如今我执掌六宫事宜,自然不能出了半分意外,何况后宫不宁,陛下又会多操几分心。”
绿梳嘟着嘴,脸上写满不情愿“可是那也是内务府的事啊,没必要把咱们的用度填到栖梧宫去啊。”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在宫里待了这么久,这宫中的势利还没领教够吗?不要多说了,尽早给栖梧宫送去,免得多生事宜。”宁安道。
栖梧宫里,祝嬷嬷从绿梳那接过一筐新炭,忙千恩万谢收下了。
这阵子凤初姀日日将自己闷在屋里,整日愁眉不展,夜晚尤其睡得浅,有时候一坐便做到三更方才上床,这身子别提多弱了,所以栖梧宫早早便烧起炭火。
只是如今栖梧宫的境况,宫里人自是知晓得清楚,那些个势利的胚子,谁受宠巴结谁,栖梧宫这般境况,少不了人爱理不理甚至落井下石。
“祝嬷嬷,你这炭火哪来的?”盈缃眼尖,瞧见祝嬷嬷在添置新炭,今早上受的气一下子涌了上来,忙问道。
祝嬷嬷瞧了她一眼,笑呵呵地说“刚领了来,夜晚天寒,可不能冻着娘娘。”
“内务府那些个势利眼肯给?”盈缃怀疑道,她可是亲身领教过。
“哎呀姑娘,快来搭把手,别再多问了。”祝嬷嬷自然不想透露这筐炭火的来处,赶紧岔开话题。
盈缃狐疑地看了祝嬷嬷一眼,“那孙总管最是势利,我早上去便碰了一鼻子灰,怎么可能买您老人家这么大面呢?”盈缃大声嚷嚷,连凤初姀也听到了声响。
“怎么了?”凤初姀轻声问道。
“娘娘,祝嬷嬷不知从哪搞来一筐新炭,婢子想问清来处。”盈缃道。
她这么疑神疑鬼也不无道理,一来祝嬷嬷之前是景珩的人,确实做了一些伤害凤初姀的事。二来,如今凤初姀的肚子渐渐大了,日常用度都需要谨慎,保不准被人下了黑手,这种事盈缃离开凤府前,没少听管教嬷嬷念叨。
“哎呀姑娘,您这是什么话,是怀疑老嬷子我不成?”
“祝嬷嬷你就说清楚这筐新炭的来源吧。”凤初姀道,她也不是傻子,这新炭的火候和数量,明显比之前那一筐要好上许多,这内务府欺上瞒下落井下石的勾当,她是懒得管,但不是看不出。
这筐新炭该不是内务府送到!
祝嬷嬷见凤初姀一双眼睛凝视着她,只能叹口气道“娘娘,老嬷子说了您别生气。这筐新炭,是青鸾宫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