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南州府尹是做什么吃的,这种消息都没有一点风声传来?”
“哼!”景珩冷哼,“自古官商勾结,地方尤甚,朕一早便听闻,这南州四郡表面上是大熙的土地,受地方衙门管理,但经济命脉全是被慕府为首的几大家族把持,换句话说,南州慕府才是南州四郡真正的领头人。”
“陛下如何打算?”宣墨开口问道。
景珩沉默片刻,道“宣墨,朕要你亲自带领一小队金羽卫秘密潜入南州,一探究竟。”
宣墨皱眉,“陛下有此意,属下不敢违逆,只是若是属下走了,陛下的安危该托付给何人?”
“哈哈哈宣墨,你未免太小瞧朕了,你放心,朕待在宫中不必担忧,况且还有陆铮在,倒是你,此去南州,实为暗探,切莫打草惊蛇,也切莫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属下明白!”宣墨抱拳道,两人之间相处多年,眼神对视,便已有了默契。
“对了陛下,那小川子还是没有松口,若非宁妃娘娘被害险些流产,恐怕众口铄金,这口谋害梨妃的黑锅,还得扣在宁妃娘娘的头上。”
“如今宫中众说纷纭,这桩案子倒成了一桩无头案,以臣之见,此刻并非是与太后娘娘摊牌的最佳时刻,望陛下千万稳住心性。”宣墨道。
有胆识和手腕可以搅乱这后宫,陷害宁安与陆梨的,除了凤后,恐怕真难找出第二人。
而这证据,便是小川子在入青鸾宫成为宁安心腹之前,曾认凤后身边的赵嬷嬷为义母,得齐关照。
这宫里年纪轻的宫人,为了找个靠山,有个依仗,认个义父义母什么的并不稀罕,何况小川子这等精明人,这不过如此一来,他作为凤后的人派去接近宁安,设下此局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凤后表面吃斋念佛,不问后宫之事,看来都是装装样子为了麻痹景珩等人。私下里一早便有了盘算,出手除掉宁安和陆梨,这后宫之中,身怀皇嗣又贵为皇后的凤初姀,一旦生下皇子,那凤氏的地位和声势就能再次崛起。
此番心思和谋划,不可谓不高!景珩心中愤恨地叹了句。只是奈何小川子死咬着不松口,仅凭推测,判不了她一国太后的罪。景珩不得不忍气吞声,将这一关卡跳过。
“陛下莫要忘了,您与太后的约定,如今太后手中还握有两只精军的兵符,您即便要对付太后,也必须三思而后行。”
宣墨瞧见景珩平静面庞下,翻涌的眸光,出言提醒。
“朕知道了,”景珩收敛眸色,“在皇后诞下皇嗣前,朕不会与太后交锋。倒是你,去到南州,务必处处小心,从朕接到的情报来看,那南州慕府势力,绝不可小觑。”
“是!属下会见机行事,陛下宽心。”
一场秋雨一场寒,随着这宫中一连串的变故渐渐消停,金秋已过了大半。
冬的脚步近了,风声加紧,裹着肃穆和萧煞肆意地吹,今年的冬怕是比往年愈加冷寂。
“这炭火又没了?”
一大早,栖梧宫便传出盈缃咋咋呼呼地骂声。
“回盈缃姐姐,这早晚都要烧新炭,炭火自然用得快。”宫女道。
“那还不快去内务府领去!”盈缃道。
“去了,可内务府说这还没入冬,其他宫还没烧炭呢,这新一批的炭还没存进库来,总得留着一些以防别的宫要。”小宫女委屈地说。
“别的宫要与我们何干?皇后娘娘怀着身子,整日里闭门不出,身体本就弱,这早晚手脚都是冰凉,自然要烧炭火,若是冻坏了娘娘和小皇子,他们担待得起吗?”盈缃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