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一笑笑道：“那时我还是第一次被恭王阁追杀，一身武功差点被废，幸亏遇见了你爹。”

叶语烟听了，笑了一笑，说道：“恭王阁主，向来是那个样子。自己闹内讧，是从来不说的。”

又细细地嚼一口嫩滑的鸭肉，说道：“出了问题，他永远都说是恭王印丢了的缘故。印寻回来，再谈其他事。然而真要给他，他又不肯接。”

游一笑笑了一笑，说道：“他怎么敢接？印不在了，他都压不住十二堂主。印要是回来，那堂主们还不得搬出印上的阁法来把他赶下去？”

叶语烟听了，唏嘘不已：“谁让他假公济私的？现在也是大印不在，十二堂主懒得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游一笑摇一摇头，又饮一杯酒，说道：“恭王阁主那老家伙，这方面倒是精的很。堂堂一个阁主，当年可是亲自追杀我，好像生怕有谁会比他提前一步似的。”

又叹道：“要不是老贼及时出手，逼退了他，我大概也来不及再遇见你了。”

叶语烟听了，眼中泛出光彩，笑道：“吴老贼武功天下第一，但论医术，他可是远远不及我爹。”

游一笑听了，忍不住笑道：“江湖上的武功比拼，又不像什么弟子在宗门内外的武试，那全都是生死之际见真章的东西。武侯之上，已经无法有什么第一第二之论了。”

“不过，”他又说道，“我倒是听过杀人第一，杀人第二的说法。”

叶语烟笑笑，说道：“你说的是神龙帮的刺客榜？”

“是啊，”他笑道，“你猜猜，刺客榜的第一名，是谁？”

“是她？”

“不错。正是欧阳雁。用的也不是剑，而是毒。”

叶语烟听了，纳闷了一会，放下筷子，问道：“毒？她学来的是毒？那她师傅，又倒底是谁？”

“神医洛龙。”

叶语烟听了，怔了一下，说道：“当年的那个紫袍人，原来就是神医洛龙？”

“对。都说医者父母心。谁知道，一个医生，虽然未必精通医人，但是毒人的本事一定是不差的。”

游一笑淡淡地笑了一下，又说道：“不过，若是有人能制出天底下最厉害的毒。那他医人的本事，大抵也足够好。”

叶语烟听了，撇一撇嘴，说道：“我爹可和你嘴里的人不一样。”

游一笑听了，微微一笑，说道：“那是自然。”

又笑道：“你再猜一猜，榜上的第二名是谁？”

叶语烟只好又停下筷子，看着游一笑又喝一杯酒，瞪着一双杏眼，说道：“过小小？”

“不对，他的功力还不够。”

叶语烟一愣，说道：“你别忘了，他和欧阳雁一样，背后都是有神龙帮撑腰的，功力的事可不能全按他练功的日子来算。”

游一笑放下酒杯，笑而不语。

过了一会，才回答道：“这是刺客榜，不是公子榜。正常的人，谁愿意天天杀人？危险尚在其次，关键是得罪人。你好好想想，除了欧阳雁这个疯子，还有谁，会在这个榜上？”

叶语烟看着他，过了一会，把筷子一放，说道：“我反正猜不出来了。”

游一笑微微一笑，张开嘴，说道：“第二名，是李思道。”

李思道？

叶语烟听了，静静地看了一会游一笑，最后摇了摇头，说道：“世上又要多一个疯子了。”

疯子。

人本来是不会疯的，人只是会变得与众不同。

但若是你与众不同到令人害怕的程度，那你便疯了。

现在的李思道就已经令江湖上的好些人感到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