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关瞻礼貌地说。
“你可以拿它在这本书上写字,亲爱的宝贝。”琳达搭腔,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笑容:“试试吗?也许你能写出来呢。”
关瞻抬起头,刚好对上琳达的眼睛。
鼻子、嘴唇、下巴,他慢慢扫过去。这些器官再次重组,就形成了一种与第一眼看上去完全不同的奇怪比例。
嘴巴和眼睛都大两只眼睛之间的距离是那样近,无端生出一丝邪恶气质。
恐慌的寒流从脚底蔓延上来,逐渐遍布每一根血管和神经。
他想要一把刀子,随便什么刀都可以。
琳达笑了,这一次,她露出了一嘴锋利细密的牙齿。
关瞻想要跑,可他完全没有力气进行“跑”这个行动。
“等我写两个字。”他听见一个惊惶的声音从他自己的嘴巴里说出来。
“当然,宝贝。”琳达咯咯娇笑着,掩住满口尖牙,“你要写多少都可以写完之前,我可不会动……”
关瞻已经落了笔。
金笔在他手里真的奏效了扉页上很快多了两个字目录。
黑色的字体并没有消失掉。关瞻于是接着写下7个序号,手心里沁出冷汗来。
“信用卡……”他低声咕哝一句,琳达好像没有听清楚。
她忽地前倾身体,大眼睛死死盯住他:“你说什么?”
关瞻整个人都是冰的,身体条件反射一样绷紧了:“没什么。”
他最后看到的是琳达的血盆大口,牙齿狠狠没入他的脖颈,吓得他呼吸凝滞,说不出话来。
他猛地睁开眼,看着废旧的地下车库,手紧紧抓着柔软的浴缸壁,惊魂未定。
想起来了是梦啊。
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他就再一次惊醒。这次是和项永山、西蒙等三人一同泡在温暖的、正常的洗澡水里,项永山还在用力搓泥。
“又是一个梦。”关瞻平静地想,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厉害。
他思索着怎么醒过来,整个人却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倒
关瞻喘着粗气,猛地睁开眼睛。
冷。
从地里泛上来的寒意是毯子没办法抵抗的。它浸透了关瞻的四肢百骸,弄得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入目是地下车库寒酸的车顶。周围传来伙伴们轻轻的鼾声,他稍稍松了口气,心里的恐慌感却更加强烈。
“关瞻先生。”有人喊他。
这语气虽然和蔼,但每一个咬字和尾音似乎都带有某种未知的情绪,静悄悄酝酿一场风暴。
关瞻翻身坐起,这才看到不远处的那双腿。
做工考究、面料精美舒适的裤管和一双样式奇特、不知道是哪种皮革制成的鞋,规规矩矩的站姿。
充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