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亲眼在城头看到这座营盘如何建立起来之后,顾平便再也用不着探索营盘,他对这座营盘的了解甚至超过大部分黄巾。
于是,他领着人绕过巡营士兵的视线,竟慢慢摸索到了木栏边上。
不过不巧的是,天上的乌云刚好被风吹散,一百人真真实实地暴露外守军的视线之下。
“敌袭——”
黄巾军守夜的士兵终于觉察到不对,一道凄厉的声音划破夜空,响遍整座大营。
“杀——”
顾平一看被发现了,无奈之下,索性举起长矛,强攻营门。
尽管白天饱受打击,但这毕竟也是一支军队,基本的警觉还是有的。
总之,当象征袭营的鼓声响彻整个营盘之时,这些不算精良的黄巾部队也呼啦啦从帐篷中一涌而出,拿着兵刃准备对敌。
而王寅和邓元觉夜谈完毕刚刚睡下,梦中乍醒,听到鼓声立刻弹身而起,用最快的速度披挂整齐,一脚踏出帅帐,最里面的衣衫已被冷汗沁透。
今日士气低落,最应该防备敌军袭营,只是十六日月圆时袭营乃兵家大忌,再加上自己心神不宁,一时间忘记了这一件事。
来不及忏悔自己的大意,王寅掀开帐门,看到的场景让他大吃一惊。
在前一秒,他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是营帐中火光冲天,黄巾士兵与敌人互相砍杀,己方出其不意处在下风,尸体遍地,血流成河……
但是,这一片漆黑真的是有敌人来偷袭吗?难不成敌人不怕黑夜中误伤了自己人?
“渠帅。”
“渠帅?”
“渠帅!”
一旁的黄巾士兵也是一脸懵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莫非炸营了?不应该啊。”
石宝脑中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按理说士气低落是正常的,出现逃兵也还算正常,但也至于让士气低下到炸营的程度啊。
“石将军,此事有蹊跷。”
此时,邓元觉策马来到石宝面前,带着他来到了营门附近。
“就在一柱香之前,守夜士兵发现一队敌军,夜色昏暗分不清人数,但最多不过二百人,随即击鼓示警。”
邓元觉显然比王寅反应快,应该是还没有入睡。他先来到营门口了解到情况,才回来通知尚处在懵懂状态的王寅。
“当敌军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的时候,他们开始冲击营门,守门的士兵急忙组织抵抗,结果敌人一触即走,仅仅破坏了营门,我们只有十数名士卒伤亡。我怕这是诱敌之计,所以并没有叫人追击。”
邓元觉沉声道,他也在思考敌军此举的目的。
王寅盯着夜色中那座孤城,耳中依稀听到城门开关之声,想来那些敌军都已经回到了阳羡城中,只是,这样不痛不痒的偷袭,真的有意义么?
“难不成,这是疲兵之计?”
王寅脑中突然划过一个念头,但瞬间就被他否决。
“不对,疲兵之计最适用于连日赶路或作战的军伍,而我军修整一天,今日也不曾进行战斗,疲兵之计对我军毫无作用,那敌将不会蠢到这种程度。”
“不管怎样,加强一些防范总不会错的。”
邓元觉摇头道。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布置了加强防御的命令,便组织黄巾士兵重新回营休息。
项明看着渐渐重归平静的黄巾营盘,邪魅一笑。
“好戏,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