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林一鸣打榜的超话。”

叼着雪茄的男人呼出一口烟气：“你们公司买的？”

“不是。”

拿着手机处理工作的男人头也不抬。

“粉丝自发啊，那他人气还真不低呢。”

陈上笑的意味不明：“有这么一个优质艺人，作为诚品e的你不该高兴吗？”

“……”方一夫顿了一下。

“陈上，这不好笑。”他扶正金丝眼镜，淡淡的说道。

“巧了，我也觉得不好笑。”陈上笑意消失。

“张竟的片子是你让我投的。”方一夫说道：“损失你赔我？”

“我是主要投资人。”

陈上掐灭雪茄：“有人赔我吗？”

方一夫深深的看了陈上一眼，没继续开口。

“老董事还在住院？”陈上又问道。

“嗯。”

“听说林一鸣又把合约谈崩了？”陈上说道：“我朋友告诉我，有一部大ip的剧让林一鸣去演男一，他居然拒绝了，理由是演技不足？真扯淡。”

“谁需要他的演技了。”

“片酬多少了来着？”陈上像是在自言自语：“二十四集两千万，百分之五十的公司抽成，这就损失了一千万啊。”

“还有后续收入，啧啧……好一笔天文数字。”

方一夫看着手机：“确实损失了不少。”

“老董事当初找你来签的是对赌合同吧？约定收入是按旗下艺人的创造的收益比例计算的。”

“不光这次，林一鸣今年谈崩的合同，大概都给你损失了七八百万了吧？”

“咔擦。”方一夫的手机屏幕熄灭。

“作为诚品娱乐的e，保障旗下艺人的正常良好发展，是我的工作。”

“不过既然是工作……”

“我也是要赚钱吃饭的。”

“嗒嗒。”

脚步声自酒吧门口由远及近，一身便装的姜成季走到了桌前。

“方总。”他恭敬的打着招呼。

“陈先生。”

“来了。”方一夫看向他，目光不明。

“坐吧。”陈上说道。

姜成季恭敬的坐了下来，顺便帮陈上和方一夫把半空的酒杯斟满。

“上次错失了张竟的主题曲，有不开心吗？”陈上随口问道。

方一夫和陈上性格不同，用阴冷形容更合适，此刻他用手背托起下巴，默默看着姜成季。

“哪里会不开心，反而感到自责。”姜成季诚恳的说着。

“哦？”陈上提起嘴角，饶有兴趣的问道：“为什么？”

“作为诚品娱乐的艺人，我没有给公司带来收入，是我的问题。”

听到这话，陈上和方一夫对视一眼，前者先一步笑了出来。

“说的一点没错。”陈上道。

“不能为公司创造价值的艺人，哪怕再红，再有才能，都是累赘。”

“公司在你身上堆叠资源，你却不能给公司带来收益。”

“那……”

“公司就不需要你。”

“陈上，你说的过了。”方一夫低声道。

“总是端着你这光伟正的形象。”陈上摇摇头。

方一夫没有搭腔陈上，而是看向姜成季：“你觉得呢？艺人和公司的关系。”

“作为公司的艺人，理应为公司创造财富。”

“这小子至少思想觉悟是到位的。”陈上看向方一夫，用手指点点自己的太阳穴，笑道。

“……”

方一夫沉默了片刻，再度拿出手机，翻看着什么。

数分钟后，他才再次开口。

“公司依旧需要林一鸣。”

“不过……”方一夫抿嘴眯眼道：“我觉得需要的应该是一个听话的林一鸣。”

“你觉得呢？”陈上看向姜成季。

“我觉得吧……”

话未说完，姜成季先站起来，给陈上点燃雪茄，给方一夫续了酒，尔后坐下，姿势端正。

“我可以做的比林一鸣更好。”

“而且更听话。”

“你倒是说的直接。”陈上食指中指掐着雪茄，指着姜成季：“但是我喜欢。”

“你知道叫你来的意思吧？”他紧接着说道。

姜成季点头。

“这孩子不错。”陈上看向方一夫。

“是吧……”

话落下，方一夫转身面朝姜成季。

“出门记得戴口罩，不要出什么绯闻，认真工作，对圈里的前辈礼貌些。”

“在你替代林一鸣之后。”

“e是我的工作，工作就要吃饭。”

“如果在这一桌没法吃。”

他的眼神狠厉下来，声若寒冰。

“那就掀了这桌，再换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