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在暗我在明，李山雨忍着疼痛，望着洞顶。

“斯～”一条蛇扑了下来，往楼止瑜的方向去，李山雨一把抓住它的尾巴，它的身子顺着李山雨的手臂盘旋起来，长牙要咬，李山雨迅速一砸，把蛇砸成碎末。

“斯拉～”

“斯拉～”

蛇源源不断冲下来，李山雨身上的蛇已经有了五条，其中两条蛇盘住她的脖子，一条咬住她的手，一条在她身上滑动咬住她的腿，另外一条往楼止瑜方向去。

李山雨腿一迈，一把抓住那条冲向楼止瑜的蛇，把它撕成两半，它捏断腿上的蛇，扔在地上又踩了一脚。盘在她脖子上的蛇紧紧勒住她的脖子，她透不过气来，她的手指插进蛇身和脖子之中，猛的拉开。蛇咬住了她的脸，她也扯断了蛇，最后一条蛇想要跑，被李山雨抓住尾巴给扯回来，它盘住李山雨的手刚张口就被李山雨另外一只手给捏住了。

李山雨阴森的眼神盯着它，狠狠的咬断它。

“呼！”李山雨瘫倒在地上，她喘着气，把手中的蛇尸给拿下来，她刚想扔却停了下来。

蛇胆……她强撑着精神把蛇尸撕开，寻找着蛇胆，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到蛇胆。她吞下蛇胆，苦涩的腥气让她的脑子陷入更加混乱中。

“哈！”山洞中只有李山雨巨大的喘息声，她的视线已经模糊，她用力抬高手，她看着那被蛇咬住的地方已经腐烂了一大片。她知道自己的身上和脸上都已经血肉模糊了。

她的眼眸望向楼止瑜，心想他会不会被咬，她翻身爬了过去去看他的死活。

我何必呢？

李山雨心中道，她的眼眸泛起泪光。我何必呢？可是他是一个好人……至少对我的态度是好的。李山雨终于爬到了他的身边，努力好久才探到他的呼吸，还活着，没有什么异样。

李山雨又挪开了，她离楼止瑜有几步远，她在想要不要脸着地，这样楼止瑜醒过来就不会被吓到了。

“啊～”一阵呻吟传了过来，李山雨的瞳孔微张，他要醒过来了？他肯定会被吓到的，然后我会成为他的阴影和噩梦。

李山雨眼泪落下了，这是她见到的最后一个人，要不要交代后事呢？不过她不一定会死！

“李姑娘……？啊！”楼止瑜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一连退后好几步。

眼前躺着的人是谁？脸胖脖子都是血肉模糊，像撕了一层皮下去，只剩血肉了。

“别叫了……”李山雨有气无力道，她想理楼止瑜远一些，别吓到了他。

“李姑娘……”楼止瑜一听是李山雨的声音，赶紧跑过去去查看他的模样。“怎么回事？”他红了眼睛，浑身上下都在颤抖，难以置信看着李山雨，手放在李山雨的脸颊边却不知道该不该碰她。

“我没事，只是被蛇咬了一下。”李山雨安慰楼止瑜，她已经看不清楼止瑜的模样了，只能通过声音判断他的位置。

“蛇……”楼止瑜望着四周地面残留的蛇尸，惊恐万状，眼泪瞬间落下。在他刚刚昏睡的时候，是李山雨一个人面对这么可怕的蛇吗？被咬成这个模样，而他作为一个男人却什么都做不了，一直被一个小孩保护，他的父亲要是知道了，该多失望？

“你别伤心，我吃了蛇胆……不会有事的。”李山雨道，她想的手伸过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你过来吧！我动不了，这地咯得我好疼，你……”

李山雨还没有说完，楼止瑜屈膝坐在地上，让李山雨枕在他的腿上。

我只是想要你给我件外袍垫脑袋，你……算了……腿比衣服软。

一滴又一滴泪水落下，李山雨叹息。

“我不会有事的，我只是累了，想睡觉。”李山雨一说，楼止瑜的泪水落得更加厉害。“是真的……我只是睡一会，你别丢下我，我会醒过来的。”

李山雨道，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活下来，只是她要说不然楼止瑜不安心。

她睡过去，楼止瑜不知道她是死了还是睡着了，只觉得她的身体越来越冷。

过了很久，楼止瑜从艰难的睡眠中醒过来，在他的怀抱中已经僵硬无比，成为冰人。

他再次哭了，而洞口外的雾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