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年纪更长的嬷嬷说:“哎,也真是可惜。靖安侯当年在这个岁数,是多少女子钦慕的少年将军。怎么到了儿子辈,就成了这样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了?”
就我和景逸的几次交流看来,景逸是有些公子哥的气质,做事随性。但他思维缜密,行动力超强,不像是会在佛会上迟到的人,更不像是令众人叹息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
我觉得景逸不时故意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倒像是在藏拙。靖安侯府的日子,可能远远没有表面这么风光。
“谁知道呢?靖安侯在北疆守了快二十年了,只有奉诏进京的时候才能父子团聚,哪能教他什么。”
“对!所以说这孩子啊,还是不能长于妇人之手。肯定是被靖安侯夫人给宠坏了。”
……
下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随意聊着,我忽然听到了一个感兴趣的消息。
“其实啊,还是靖安侯夫人出身低微的关系。”一个看上去了解不少内幕消息的大婶笃定地说,“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谁教养的有什么关系,只要爹娘好,儿子肯定不孬。景世子这副模样,肯定是随了他娘。”
几个年轻的姑娘都向大婶投去好奇的目光,想要知道更多内幕消息。
一个大胆的姑娘问道:“靖安侯夫人什么出身啊?”
大婶得意地说:“你这个年纪肯定不知道,靖安侯夫人当年是靖安侯奉旨剿匪时带回来的土匪之女。”
“啊?”四周一片惊叹声。
“所以啊,”大婶颇为得意地说:“娶妻真的重要,不然真的能带坏你家三代人的运气。”
其他人点头表示认同,一个嬷嬷压着声音补充道:“就跟当年宁家似的,放着好好的官家小姐不要,偏偏娶了个穷乡僻壤来的姑娘。这下可好,不仅断了官运,连全家性命都搭进去了。”
我敏锐地捕捉到了有关宁家的信息,连忙问:“大姐,宁家是怎么一回事啊?”
嬷嬷看了看我,眼神里带着分享八卦的喜悦,说:“宁家你知道吧?就是那个一直稳坐户部尚书位置的宁家。当时宁家老太爷做主,给宁老爷定了婚,是官家小姐陈氏。可宁老爷非是不肯,旨意要娶一个从乡下来的丫头。”
这丫头,说的应该就是宁思的母亲了。没想到宁思的父母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嬷嬷继续说:“结果啊,这个丫头成为了宁夫人,二十多年,就生了个闺女,还体弱多病,从来不敢出门。今年年初,听说宁家贪墨了储备粮,家破人亡了。宁家世代为官,哪里会贪图那么一点银钱?我看啊,宁老爷就是被宁夫人的枕边风吹晕了头。”
一个大婶应和道:“就是就是!要我说,宁老爷当初娶了陈氏,现在肯定什么事都没有。陈氏是个旺夫的,后来听说她嫁了曹大人,就是现在的户部尚书。要我说啊,陈氏命里就是嫁户部尚书的命,谁娶了她就能坐上这个位置!”
居然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在里面!
怪不得曹夫人开口闭口地要抢宁思的前未婚夫作女婿,原来你是因为宁思的妈妈抢过她的未婚夫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