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是没法追究,汪海走后堃哥还骂了几句来着,明显没全信汪海的那些话,但……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真的将汪海给干掉吧?既然汪海说了他去处理尸体,那我们也只能选择相信他了。
而且吧,钰姐还说了,汪海现在就是个亡命之徒,不惜跟汪华他爹同归于尽的那种,他同伙恐怕也是不要命的存在,我们还是别招惹为好,我们只是要钱而已,斗不过那种命都不要的变态,拼起来亏本。”
顿了顿,见祁渊和苏平都没有问话的意思,沈桥康又说了自己的态度:“我是觉得钰姐说的有道理,而且追究这追究那都没啥子意义了,当务之急赶紧想办法跑路才是。
对了……我记得,当时张哥有点不情愿,他不是很想跑,觉得我们和汪华非亲非故的,按理说你们不应该怀疑到我们头上,我们其实非常安全,没必要就这么亡命天涯。
其实他说的也有道理,好端端的谁想要过逃亡的日子啊,但……我们冒不起那个险,活生生的打死人,搞不好要吃枪子的,最轻也得坐牢十几年。所以堃哥还是说,先跑,要真的没查到我们,等风头过去了再说。”
祁渊视线又在记本上行迅速扫过一遍,随之问道:“然后你们就直接跑路了?”
这个问题其实是个坑,用来测试沈桥康是否在说实话的根据小高的调查,截止到今天早晨,汪海落网之前,他们都还集在案发现场,至少信号的定位位置在那附近。
“没有。”沈桥康摇头:“一方面汪海还没把尸体拉走,他说要去弄辆车过来,直接用咱们的车拉走有风险另一方面,我们也没做好计划,同时还得小心被汪海摆了一道。”
“摆一道?怎么说?”
“堃哥担心他借故离开,结果却是匿名报警,这样咱们一跑可能立马就被抓了,还是先躲起来听听风声再做决定。”沈桥康解释说:“我们也没继续待在那个房间,而是上了两楼,那儿还有套房子,也是堃哥租的。”
苏平眯眼:“听你的意思,苏立堃还租了不少房子?”
“好些,具体多少我也不清楚。”沈桥康摇头说:“他路子野,所以我们才服气他,乐意跟着他干。”
祁渊若有所思,租了这么多套房,有着这么多落脚点,恐怕就不是单纯的混混了……
看来,汪海说的很可能是真的,他球队的老板,真涉嫌有组织犯罪,而苏立堃应当就是他下重要的狗腿子之一。
不过,看苏平的表情,他好像暂时不打算追究这些,至少不像对沈桥康透露太多,便将这条线索记下后,继续问道:“然后呢?”
“我们轮流放风,轮流下去抽烟、买啤酒之类的,就防着你们警察上门来抓人。”沈桥康说:“本来钰姐还提议安排人去跟着汪海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被堃哥否了。
他说只要放好风就行,发现可疑人上来,下边放风的人就赶紧走,剩下的人立刻关灯,别发出声音来,装作没人的样子,等着你们离开反正现场已经清扫的差不多了。
汪海倒是真没报警,不过也折腾了挺长时间的,我记得好像是过了两个小时多才开这辆快要散架的小破车回来,我们差点等到没耐心。
那会儿正好是我放风,确定没有尾巴跟着才上楼,等我上去时堃哥他们都已经下来了,帮着汪海裹麻袋,然后我也上去搭,走楼梯把尸体扛下楼,不敢搭电梯,怕被看出问题。”
苏平也摸出记本看了眼,细节没问题,便示意沈桥康接着讲。
“差不多都讲完了。”沈桥康掐灭烟,说:“送汪海走了后,我们回去重新整理了下现场,杜绝隐患,然后再上楼在堃哥另一套房子那儿听风声。
结果,第二天一早,堃哥发现汪海联系不上了,赶紧把我们叫起来,说汪海可能已经被抓,让我们赶紧做准备,先把卡弄出来掰了别被定位到,然后先回自己的落脚点小心藏着,等他下一步通知,咱们再碰头离开余桥。
张哥还是不情愿走,被堃哥打了一巴掌,说他想死别连累我们一块,还说他要不走就先把他给干掉了,咱们几个跑。
然后老曹提过赶紧分头跑路,这样会大一点,而且汪海都被抓了,谁也说不准他什么时候就会供出我们来,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但堃哥不同意,还说要走一起走,大家也有个照应,不然各自亡命天涯的话生活都是个大问题,那样的日子太痛苦,还不如自首吃牢饭。”
“那你呢?”祁渊忽然问道:“你一点意见都没有?”
“我说过要去花羊。”沈桥康说道:“我知道堃哥在花羊也有关系,我当初也是在花羊认识的堃哥,去到那里不管是落脚还是转,都能再做计划。
但堃哥反应很大,死活不同意,说去花羊那边更加危险,要跑也得换个地方跑,钰姐和张哥也不答应,说花羊是省会,警察更多,去了那边再想出来就太难了。
反正当时吵了挺久,有十分钟吧,我们还是被堃哥和钰姐说服了,各自解散,不过堃哥不放心张哥,让张哥跟着他一起走,只叫我和老曹回自己的落脚点去等消息。”
说到这儿,他想起了一件事儿,又赶忙说:“对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的落脚点在哪,否则之前就告诉你们了。
堃哥老早就说过,我们要想跟他混,就都要有自己的安全屋,而且除了他谁都不能说,这是规矩。”
“挺谨慎。”祁渊挑眉。
“正常。”苏平不以为意,随后伸长脖子看了看祁渊的记,扫两眼后,又问道:“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沈桥康思忖一阵,摇头:“基本都说了,没有隐瞒。我感激你们救了我妹妹,愿意配合你们的工作。”
“看出来了。”苏平颔首,同时露出微笑,说道:“十分感谢你的配合,你提供的这些线索对我们很有用。”
“嗯。”沈桥康没有太多得表示,只闷闷的应一声。
祁渊想了想,又问道:“汪海回来的时候,开的是一辆捷达,对吧?”
“对,大众捷达,很老了。”沈桥康回答。
“只有他一个人么?”
“嗯,就他一个,我特地在他上去后还等了两分钟的,还去他车边上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尾巴,他车上也没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