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那人竟然以为我们是诈骗的,直接挂断了电话,再打过去还把我们骂了一通然后果断,接着就不肯接了。
堃哥差点被气炸了,给汪海打个电话,汪海那边让我们再等一下,说他去处理,先别着急,免得警察盯上我们,然后也挂了。
我们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就把汪华给狠狠的揍了一顿,撒火但这次堃哥没动,他说自己绑人的时候动了,让我们几个打,我们轮着上去打了一顿,钰姐也来出了把气,然后又围在一块儿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顿了顿,见祁渊和苏平都没有问话的打算,他就又接着说道:“之后汪海过来了,瞧见被暴打的汪海,皱了眉头,问我们怎么打人,堃哥跟他说撒火,而他提醒我们别引起别人注意。
堃哥让他放心,说找到这房子就是冲着隔音好才挑的,而且我们还是在暗间里动的,暗间没窗,四面都墙壁,门还贴了两层棉被,他试过,不管怎么嚎,客厅里都不太能听见里头的动静,出了门就更听不到了。”
苏平开口嗯了一声。
在汪海供述出作案地点的时候,就已经派了痕检员过去勘察,已经有了大概的结果就如沈桥康说的,那房间隔音效果确实极好。
嗯一声后,他又点上烟,蹲在一旁,示意祁渊继续讯问。
他对结果其实并不怎么感兴,因为他大概都知道,沈桥康和汪海说的作案过程也没什么出入,只不过侧重点与视角略有不同罢了。
这时,沈桥康继续说道:“当天晚上,汪海过来了一趟,堃哥和我们的耐性都快被消磨完了,就想打电话给汪华他老婆那汪华骨头挺软的,早就把啥都给我们都给讲了,包括他老婆电话。
我们就寻思着找他老婆其实也是一样,即使他老婆没钱,让他老婆找他爸去呗。
但汪海不同意,说他跟他老婆关系不和,偏偏他们俩还都买了意外险,如果我们打电话给他老婆的话,他老婆铁定报警,到时候我们非但什么都别想得到,还得被抓。
堃哥和汪海吵了一架,但最后还是被汪海说服了,同意再等一天,但等汪海走后,我们还是找人汪华问了话,从他嘴里知道汪海说的都是真的以后,才决定放弃给他老婆电话。”
祁渊挑眉:“他就这么傻,乖乖配合你们了?按理说,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该套路你们报警才对吧?”
“他敢个锤子。”沈桥康翻个白眼:“他怕死的很,知道我们一旦确定有人报警就要直接撕票弄死他以后,他丫的比我们几个都要紧张,生怕他爹他老婆报警。”
祁渊了然,嗯了一声。
也对,人的思想十分复杂,选择也十分多样化,天知道汪华在那种情况下会怎么想呢。
不论他是打算冒险奋力一搏,套路他们报警以寻找到自救的会,还是乖乖配合他们,避免警方立案,其实都能说得过去。
关键就看汪华是怎么想的了,是认为他们必定不会跟他讲信用,钱到了铁定撕票,还是有着侥幸心理,认为他们只为财。
“就这样,咱们又等了一天时间,再次接到汪海的电话,说时已经成熟了,让我们再打个电话,我们就换了个号码打过去。”同时,沈桥康继续讲述道:
“这一回汪华那小子也很配合,喊了几声,还叫了爸,那老家伙总算是慌了信了,准备去筹钱了。
说实话,当时我们都乐呵的很,都觉得好日子要来了,到时候一人拿着几十万,啧啧啧……”
说到这,沈桥康脸上竟然还露出了兴奋的神色,显然又感受到了当时的那种心情,哪怕此时被抓,也不由得流露出些许兴奋和向往来。
祁渊见状又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一家子果然都是帮怪人,都这关头了竟然还能因为回忆而感到兴奋……
摇摇头,沈桥康又失望的说道:“可惜了,再次打电话过去,也不知道那老小子怎么想的,竟然又忽的怀疑我们是诈骗犯,还把我们给臭骂了一顿。
咱几个啥时候受过这种气啊,当时就有堃哥打头,又把汪华给狠狠的打了一顿,结果不知道是那家伙本来就已经快死了,还是那次大家火气大打的比较狠,一顿乱打过后,他竟然就没气了。
开始还以为那家伙装死嘞,堃哥就踢了他蛋两脚,让他赶紧起来,结果还是没动静。
好家伙,我们一下就慌神了,我们从头开始就没想过要杀人,只想要捞点钱啊,结果可好,钱也没有捞到,人还被这么给打死了,这怕不是……”
苏平翻了个白眼,掐灭烟头,重新点了根。
沈桥康长叹一口气,又重新低下头,说:“慌了好一会儿,甚至差点打起来了,几个人都在那互相责怪,说出干什么要那么重,说白了就是互相推卸责任嘛,其实咱们也都知道,谁都有责任,谁都没法开脱。”
苏平嗯一声,说道:“倒是没说错,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有责任。”
“嗯……”沈桥康闷闷的回应一句之后,又说:“所以最后还是堃哥吼了两声控制住场面,说现在叨叨这些已经来不及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把尸体给处理掉,现场弄干净,不要让警察查到我们几个。
对此,其实我们还是有点信心的,因为一直都很谨慎,从头到尾都没有暴露过真实身份,汪海都不知道我们叫什么名,用的电话卡啥子的也是这些年一直在用的,别人的身份证绑定的卡,你们想查到我们也不容易。
所以堃哥吼了两句,我们也就都冷静了下来,开始整理现场,然后联系汪海。
汪海又火急火燎得跑了过来,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还和堃哥吵了一架,差点动起,不过最后两边都有点怂,就没打起来他个子太高了,我们看着难免有些没底气,而我们人多,他可能觉得自己动也要挂彩。”
祁渊再次颔首,对这个结局他倒是并不觉得意外,他们彼此本身就有点儿交情,即使只是互相利用,再加上双方都有优势,加上都不想节外生枝,没打起来也正常。
“倒是汪海,挺仗义的,打了个电话后,竟然主动说尸体交给他处理,让我们赶紧跑路,钱的事儿就别想了,能跑一个算一个吧。”沈桥康继续说道:
“听着话我们几个都懵了,我们还以为他要把责任推给我们来着。”
“嗯?”祁渊脑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赶忙问道:“你说,他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