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恒没想到徐春这么快就帮他查案了,心里多少踏实了一些。
七月十六的夜晚,月亮又大又圆。徐春和姚恒两人躲在离听月桥不远处的一座酒楼屋顶上,两人都穿上了夜行衣,蒙着面。月光敞亮,不过要想一眼看到屋顶上有两个黑衣人还是很困难的。
“这衣服好臭,多久没洗了。”徐春抱怨道。
“没洗过,前不久衙役从两个飞贼身上拔下来的。我们躲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有鬼出没不成?”
“有鬼也是昨天的事了。姚兄,先别说话,不然我就静不下心来看那座桥了。”
姚恒没有再说话,他也学着徐春的模样盯着听月桥。虽有月光照耀,但看得仍不是很清楚,他沉下心,呼吸变缓了,视线的焦点慢慢集中到了那座桥上。十数丈外远的听月桥,他能清楚地看清桥的石阶,桥墩。他的思绪慢慢地被带入到今早的情景。
他想象着谭桂豹、叶青、高祥三人一起走到桥上,然后叶青夺过高祥的剑,先是脖子上一剑,然后胸口一剑,一脚将高祥从桥上踹下去,然后勒死谭桂豹,再把他的尸体挂在桥上。但仔细一想,这个手法漏洞百出,既然手中已经有了这把剑了何必多此一举再去勒死别人。黑色面罩之下姚恒不由得露出笑意,至少他可以肯定杀他们的不会是普通的匪盗,普通匪盗可没这么讲究。人死后还要把尸体吊在桥上的手段太过残忍,只能是仇家复仇,姚恒心中更加相信这是一起仇杀。
那叶青是和谭桂豹有仇吗?不对,叶青是被买通了!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仇家和叶青两人合力将高祥和谭桂豹杀害在桥上。姚恒心中暗自窃喜。
“天高物燥,小心火烛。”
“咚!咚!”
打更的声音将姚恒从沉思之中拉了回来。更夫走到桥上,再从桥上下来,最后连同那声音一起消失在远处。
“我困了,我们回去吧。”徐春说道。
姚恒也不想再这里多呆,这里又高又凉,自己深怕从屋顶上摔下去。
两人像过街老鼠一样飞快地穿过大街小巷,到了姚恒的宅邸,两人摘下面罩大口喘息着。
“没想到穿上这身夜行衣还挺刺激。”姚恒一边喘息一边说,“除了那两个打更人你发现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发现,我就是去看看打更的多久会重新回到那座桥上。”
“你觉得需要多久。”
徐春摇摇头,说道:“估不准多少,但若是昨天亥时到子时初桥上挂着一具尸体打更的不可能看不见。不说了,我得歇息去了,我们明早再谈。”
姚恒的困意也涌上来了,虽然很累他的心里却乐着。在京城里他跟徐春算不上至交,甚至连朋友都算勉强,不过现在两人已经是情深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