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
厄洛斯家的蜀山花园里,冀鼎被刨了出来,四脚朝天放在坑里。夏夏跳下去,蹲在鼎腹处,手里拿着炼器师的专用工具,大刀阔斧地敲拨鼎腹的机关。飞猫们又去挖盐晶石,以便回填冀鼎。飞猫六个二十四级矿工,此事非他们莫属。
荆州东海之滨不缺低品盐晶石,也不需要再去冀州。
冀鼎外层是青铜,半铜半铁,敲击发出罄的声音,叮咚悦耳。罄为中空乐器,掏完就叫告罄!
爱丽丝幻境是集众之长倾力打造,眼中可见之物与实物不差分毫。该发出的声响也是同样真实。视听一体,触感、质感、重量都一模一样。冀鼎的重量就铭记在鼎上,简直不要太好还原。因此,知了除了荆鼎,还要再送荆州一份大礼。正如厄洛斯说的那样,人在哪儿,就是哪儿的人,为哪儿着想。
蜀州在冯虚飘飘的操盘下,已可以公开到冀州去挖矿。知了也打算利用冀鼎,为荆州谋得这个福利。
“叮叮叮叮。听听,这声音可真动听啊。曾侯乙的编钟乐器就是青铜铸造,哦,也是你们荆州的故事。不过,这是精细活吧?你这样会不会太粗暴了?把鼎搞坏,可就还原不了了哦。据我所知,非官方炼器炉炼不了州鼎.....”
冯虚飘飘一来,就喋喋不休地说道。他也是炼器师,很尊重别的炼器师的作品以及手法。可是他看了半天,发现知了这位炼器师小姑娘,一上手就开敲,不假思索,毫无章法,这......这明显是不负责任的行为,他怎么也得纠错不是?
夏夏头也没抬,继续叮叮叮叮。她做事时本来就很认真,从来不说废话。明知眼前这个家伙难缠,当然就更不会理睬。何况她只对荆州负责,不包括蜀州。
可是这个蜀州人还不太了解她,自打认识,她都一直话少,就以为好欺负。貌似他的心态还有点不平衡,身为炼器大师,明明这件事应该交给他,不仅能够做得完美无缺,顺便还可中饱私囊......
“唉!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冯虚飘飘就叹息。此来,他已换回了他那一身仙气哄哄,名门正派的形象。小姑娘面子薄,羞跑了就对了......
果然,夏夏小姑娘就回应了他:“四分之一。”
“嗯?”冯虚飘飘正想小姑娘的声音也十分悦耳,可惜,他没听懂。
“五分之一。”夏夏又加了一分。
“咦?”冯虚飘飘惊疑地,不确定地: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嘛......
夏夏肯定地,“你再待一分钟,就六分之一。”并且,“我一言九鼎。”
“啊啊啊啊,小姑娘恁地心狠......”
冯虚飘飘落荒而逃。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酱紫,一点就通透。
莎拉闻声跑到门前,正好就看见背影,“冯掌门怎么走了。他不要蚩尤血了?”
莎拉脸上画着烟熏妆,很憔悴的样子。不为什么,配合心情。她刚上来,正跟厄洛斯商量晚上的事,绘制作案线路已是她的专职。夏夏的忙她帮不上,也从不打扰,就又缩了回去,“走了好。少一个人分。”她是知了队长,当然知道冯虚飘飘要分走三分之一。进了知了的东西要分出去,她昨晚就纠结了一晚上。飞猫已投诚,冯虚飘飘又不是知了的人......
冯虚飘飘御剑绕了一大圈,白云依旧,山中无人,蜀州星期天一早更没人。于是,他才放心地回转。蚩尤血没分,他怎么可能走掉。这件事他掺合其中,败露了也没他好果子吃。所以其实他是担任防务,巡山去了。回来就躲着花园里的夏夏,收起仙剑,进了厄洛斯家的客厅。反正夏夏小姑娘在坑里,也看不见他。
厄洛斯正给莎拉看他家的地基图,设计酒窖的方位。
“你们真的要去偷神学院的酒窖门?”冯虚飘飘进门就扎在了客厅中的长沙发上,昨天的那个位子。
这个馊主意,其实是他出的。酒窖比厄洛斯家的地基大,门也刚好能过州鼎。前后两道门,从蜀州这边把荆鼎放进去,再从另一个出口取出。如此这般,重复两次,就可以把荆鼎转移到知了炼器店大门外。
知了炼器店临街,接下去,不就好办了......
“明天一早,当荆州人发现荆鼎和冀鼎都在广场上......”
冯虚飘飘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形容那个惊世场面了,从来没人做过,就没人见过不是?总之,“荆州执首和老白的脸,一定会很精彩!”可不是吗?飞来横祸......
一想到此处,他又露出了借厕所的表情,“我一定要围观!”
“可以。”厄洛斯点点头,“但你不能从我这里过。”他不同意就没人能从他家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