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人能做到这一点吗？”

“不知道，不过严主任之前跟我说过，除了五大神之外还有一些特别的存在，他们有的是时空的代名词，能在任意的位面和时间遨游。”

“好吧，总之我们是出不去了对吧。”

“当然出的去。”乔柠从口袋里拿出了几颗种子，“杀了她就好了。”

“你不要轻描淡写地说这么毛骨悚然的事情好吗……”

“嗯？”吴忧在巢穴旁边捡到了个东西，那是一根羽毛。

……

和吴忧猜想的一样，山体的顶部还有另一条道路，通过这条狭小的通道照射了进来，在水面洒下了金色的波纹。

通道的内部有些潮湿，从这里还能听到外边的海浪拍打山壁的声音。

两人沿着小路慢慢前行，很快就要到达悬崖顶端。与此同时，歌声也越来越大。

“奇怪。”

“怎么了？”

“以塞壬听觉的灵敏程度，她早该知道我们到了才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吴忧自从进了神域之后就一直在留意歌声，他可以断定塞壬一直没有移动过。

“到了。”

乔柠刚一探头，和煦的海风就轻拂着她的面庞，她只感觉一阵久违的舒适掠过了她的全身，脸上酥酥痒痒的，烦乱的思绪都被扔到伊斯坎布尔去了。

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副油画一般的绮丽风景。

橙红色的太阳贴着海平面，天际的海面像是被揉碎的阳光一样闪着光芒，天上的云霞被染成了淡粉与暖黄交织的色彩，仿佛烈日下的樱花，夺目而又温柔。

悬崖距离海岸大概有几十米的高度，海水裹挟着雪白色的浪花撞击到了峭壁上，之后分解成了数百上千个水滴在空中飞舞，每一个水滴里都倒映着一个少女，一个纵情高歌的少女。

少女站在悬崖边，她背对着吴忧和乔柠，一头深蓝长发像是海藻垂在后背，饶是如此也无法完全掩盖她白皙的肌肤。

她的身体到了腰的部分就变了个风格，细腻的鳞片包裹着她的下半身，末端则是修长的尾巴。

安徒生曾经写过《海的女儿》，但那毕竟只是童话，人鱼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概念。

现在吴忧和乔柠真正看到塞壬的背影才确信，如果大海真的有女儿，那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由此可见安徒生在写童话之前可能真的领略过海妖之美也说不定。

吴忧忽然想起来星巴克的logo也是一个海妖，曾有人给的解释是“美人鱼本身就像咖啡一样诱人”，吴忧现在觉得设计这个Logo的人真是个天才。

即便是两个人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塞壬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歌声之中，她的曲调越发悠扬，很快，这场专属于自己的演唱会就迎来了高潮。

海浪拍案，鸥鸟轻鸣，似乎自然中的一切都成了伴奏，那音节简直不像是能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动听的旋律直达人的心灵，又像是能调动情绪，吴忧下意识地想要为她鼓掌。

一曲终末，塞壬朝海的方向慢慢鞠了个躬，她的面前没有听众，或者说，自然万物都是她的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