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刚才城东臧云诗会那边过来,担心时间可能来不及,便走路,从西山居后门进来,倒是没看到街道上发生的那一幕。
“该不会是听闻我们臧云诗会到了,吓得屁股尿流,狼狈逃窜了吧。”他身后一人摇着折扇,对着众人轻描淡写的道。
徐维新闻言,嘴角也是露出一抹笑容来,当然这倒不是认同他朋友这话的意思,虽他看那陈儒言很不顺眼,但与他相识颇久,也清楚此人才华不在他之下,这屁股尿流什么的他自是不信,不过对决在即,自是不能弱了这家这边的势头。
云诗会这边,众人也是面露阴沉之色,有些心智不坚的更是隐有怒容,只不过众人一副克制的姿态,皆是将目光望向了张泽修。
“宋兄此言诧异,我等既然已经许诺了这场对决,事到临头,我等又岂能临阵退缩呢!”
称张泽修称为宋兄的便是那出言讥讽之人,一边着,张泽修一边让开自己的位置,示意徐维新几人上前,指了指下方的街道,道:“诸位请看,不过是遇到故人下去一叙罢了,何至于让诸位这般大惊怪。”他话中隐含嘲讽之意。
徐维新旧见人场,怎么听不出张泽修话里的意思,之不过这时,他却是没有在意了。
下方的人群早已经散去,隔着栏畔,倒是能清楚看见,街道上那陈儒言正拱手,一脸歉意的跟他旁边一样貌清秀的男子在些什么,旁边还有位容貌娇俏的少女,距离有些远,具体的话语倒是听不清,不过那陈儒言神情恭谨,一副极度重视对方的模样,他眉头微微一皱,此人平时眼高于顶,傲气临人,这跟平常见到他的模样大可不一样,心念一动间,不由指了指他旁边那人,问道:“既是故人,那此人是谁?在下怎么从未见过他。”
虽李素在东平府声名日盛,但其本人究竟长什么样,他却是没有见过的。
“既然没见过他,那总应该听过他吧。”张泽修站在旁边,继续维持着他方才那副语调,“静夜思,美人歌,便是此人所作。”
徐维新猛地扭过头望向张泽修,眼中难掩惊愕之色:“他就是李素!”随即不待对方回答,便又望向了街道那边,对着他心中最大的假想敌,细细打量起来了。
那陈彦虽是他争夺东平府第一才子的绊脚石,但真正让他仰为高山的,却正是此刻他密切关注的李素了,此人成名日短,但其声势却是有凌驾与他之上的样子,不过今日一看,却是不免有些失望了,本以为会是何等风流人物,虽此人面容清秀,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与人拉扯的缘故,此时正上下整理衣衫,行为举止却是有些滑稽可笑……
这样的人,居然能作出静夜思,美人歌这样的诗作……徐维新微微蹙眉,看着那陈儒言对他如此恭谨的模样,却是有些举棋不定了……
正这般想着的时候,就见街道上这几人竟是一边着话,一边举步前行,看他们行进的方向,好像是不打算来这西山居了……徐维新目光随着几人身影,直到拐角处消失不见,这才哈的一声,看着旁边朋友,却是有些无语了,自始至终那陈儒言都没有回头看西山居一眼,完全是一副不甚在乎的姿态,这就好像自己颇为重视的东西,却被被人弃之如履一般,这种滋味绝不好受。
况且不提他个人感受,今日这番对决那也是关系甚大,一是因为已经在美人面前夸下了开口,二也是因为他早想与陈儒言定下高低之分,
他旁边朋友也是看着那几人逐渐走远的身影一阵无语,随即那姓宋的青年士子,啪得一声一扬折扇,回身盛气临饶对着房内的众人道:“果然是屁股尿流啊!”
陈彦几人走的样子,云诗会的人也是看的一清二楚,张泽修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有心辩解几句,但眼下情况这样,这对决依然是办不下去了,再待下去怕是少不了受着几饶冷嘲热讽,只得冷哼一声,大袖一甩扭头便走了,房内众人见主心骨都走了,皆是面面相觑,随即也只的灰溜溜的紧随其后了,房内只剩下那宋的士子得意的大笑声悠悠回荡着。
这场让东平士子隐有期待的对决,竟这样虎头蛇尾的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