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小生躲到对面巷子,打算做一回密探做的事,监视翠六娘的一举一动。
翠六娘打理各色鲜艳花盆,接待客人,目前看来和其他店铺老板做着几乎同样的事。
这一蹲,到了晚上。南小生的眼睛和四肢不时有点乏累了。空气中弥漫起来一股香味,这股香味似曾相识。
“是康乃馨。”等南小生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他四肢沉重,眼皮直打转,无力支撑起他的上肢,随之身体悬空,倒在地上。
南小生剩下薄弱的意识在想,睡下之后自己会不会永远没有机会再醒来了,凶手在斩草除根,我的一系列举动都在他察觉到了,能说明我跟对线索了,威胁到凶手不得已决定对这个局外人下手,到底是谁?好想知道,可眼睛就是睁不开。
思维渐渐空荡,南小生彻底失去了意识。
枫叶秋落,梧桐摇枝,万物如梭,鸟儿似在往什么地方去赶,它们没有作停留便飞走了,翱翔自由的天空中,划破云彩,逃离枷锁。
这正是南小生透过细小天窗看到的第一眼场景。他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他四肢摊开成大字动弹不得,发现手和脚已经被死死的拴在半张床板上,用力挣脱了几下铁链镣铐,无济于事,只好打消念头了。
观察了下四周环境,四面铜墙铁壁布满蜘蛛网,能听见床下的老鼠在叫唤,有一扇掉漆的实木门,这里打造得跟死牢差不多。南小生不住的竭斯底里喊道:“是个汉子就别使阴招。快解开我!有种让我看清你真面目!到底是什么人!有本事做就有胆子站出来呀。让我看看你那狗相猪貌!哈哈哈噢!我知道了你小子肯定是个太监才整日躲在这么见不得光的地方,阴气重,符合你体质嘛!”他发出一阵狂笑试图想激怒把自己绑在这的人出来会面。
南小生起劲的骂,可快喊破了喉咙都无人过来问津,他继续道:“人都死绝了吗?本大爷肚子饿了,给我拿点吃的,积点德让我做个饱死鬼好上路。喂你就这么对待客人的吗?你长辈难道没教过你至少沏一壶茶给来宾!”
南小生开始质问自己起来,难道我就这么栽了?没能抓住杀人凶手不单止,还再也没机会出去阻止新五派的反叛阴谋。看来和灵儿大勇他们也无缘再相见了。师父和山庄的大仇也没来得及去报。怪就怪自己太大意了,马失前蹄。没有防备到其实自己的一举一动皆在凶手眼里监视着,最为讽刺的是当时情况有可能是我在监视翠六娘他在监视我,然后等到晚上街上人烟罕迹再下手,好把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搬来这里。估计是想好好拷问折磨我一翻吧。
大力蠕动身体,南小生用尽全力的干拔试图寄托唯一希望在拔断铁链逃出这里,怎奈赤手空拳,铁链纹丝不伤。若是手里有把利器,九星剑法配上体内抵御剧毒的内力真气或许能击碎束缚自己的铁链镣铐。
他咆哮着呐喊着!他恨,恨自己这么快就结束了,不是畏惧死亡,而是目前世间对于他来说还有太多事放不下了。不知何时起他揽下武林的责任。为侠,看不下门派纷争,只为区区一个空有虚名的职位,若是人人平等,没有高低贵贱那该多好啊。可是上千年来都没有人能改变得了这武林法则。人们习惯了想听取比自己身份高的人,习惯了听别人做主,渐渐丧失了一些判断,正是如此孕育出了位。有不服其位者就会争其位取而代之不受约束,众所窥探却不予改变,宛如大家明知道是不对的,却没人愿意打破规则。有时真觉得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好。为什么非要听一个人的话?为什么非要遵循别人的意愿来走?
南小生嘴里深长叹息。正在此时,听见密室外的过道传来了阵阵脚步声的回响。
“他要来了!会是谁?等你很久!终于肯出现了吗!”南小生纠直平躺的身躯,嘴角不禁得上扬,一直很好奇凶手的模样和杀人动机。
即将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