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见瞎哥默许了,二话不说就举起铁锹铲了下去,正好铲在了一个小狼崽的身上,狼崽顿时被铲成了两段,血溅四***声奶起地惨叫着咽了气。
杀鸡宰羊这种事对山中的居民来说再普通不过了,但面对这幅残忍的画面,大家还是皱起了眉头。
断了腿的母黄鼠狼这时突然疯了一样冲出洞穴,对着刘二腿上就是狠咬一口,黄鼠狼在人类的面前就算再弱小,好歹也是食肉动物,与其余食肉动物一样,它们的牙齿都非常锐利。
“啊!”刘二一个趔趄退后两步,差点摔了过去,他看着牛仔裤上被咬穿的洞,顿时来了火气,骂咧道:“妈的这畜生还把自己能逑的不行了?”
说完他横握铁锹,猛地一挥直接把母黄鼠狼砸飞了很远,母狼嗷叫着滚了出去,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对着刘二呲着牙,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吼声。
刘二不理会,又举起了铁锹对着剩下的狼崽铲去,而这时却突然从人群里蹿出一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刘二愣住了,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梅子,不明所以地问:“大师…你这是?”
梅子没有回答,她转身脱下外套,把洞穴中剩余的小狼崽包进了衣服里,就这样也不说话地走出了很远,退到了红圈之外,左右看了看,找到了一个土质比较疏松的地方,用手开始挖了起来。
我过去拍了拍梅子,小声说:“你搞什么幺蛾子呢!别坏了人家的正事。”
梅子不理我,直到她十根细长的手指都被狼崽的血染红,还是不停地挖着。
我蹲下来与她说:“我和你讲吧,黄鼠狼是哺乳动物,那母狼我看马上就要死了,就算你给这些小崽子们弄个窝,出不了几天都得饿死,你懂不?”
梅子不理会我。
“哎呀,你这人真是…”我摇摇头,半跪着与她一起挖了起来。
我俩动作很快,不一会就挖好了洞,梅子把自己的衣服铺在了里面,小狼崽们摇头晃脑地看着她,发出了嘤嘤的奶叫声。
当我俩回到人群时,刘二已铲平了洞穴,没有了黄鼠狼窝,众人的心里负担也卸了下去,纷纷帮起了手。
大家先用开山刀把这块地上面的杂草与小树都砍了个干净,然后平整了一下场地,挖出了一个左右6米,前后4米的深坑,又用山泉水与带来的水泥混合搅拌在了一起,没一会,一会墓穴的地基部分就算是砌成了。
“得了!就这么放着吧,过两天我们再弄点石板子过来整一整,老人家的心愿也就了了!”刘二抹了一把汗,对着众人喊道:“谢了各位!今晚都来我家吃饭!”
众人收拾好工具,呼啦啦地下山了,当离开时我们路过了刚梅子挖的洞穴,发现母黄鼠狼不知什么时候爬了进来,面前的土地被它小小的身躯拖出了一道很长的、带血的痕迹。
母黄鼠狼已经死了,临死前用破损的身躯护在了小狼崽的前面,嘤嘤叫着的崽子们又见到了母亲,纷纷晃着小脑袋吸起了奶…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想起了上学时书里曾有这么一句话:兽犹如此,人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