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啊”的一声,道:“还有此事。真是岂有此理!”他嘴上不肯服软,心里却开始有些害怕起来,虽然自己心理年龄已经成年,但实际年龄却才八岁,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暗道:“糟糕。我这细皮嫩肉的,如何经得起打?这李夫子能有这么大能耐?”
他抓着玉儿的手,显然有些害怕了,慌张地问道:“这李夫子是谁吶?”
“李夫子是老爷给您请的老师,有管教您之责,也有鞭打您之权!老爷说了,要是您不听话,李夫子可以‘先斩后奏’的。”
杨广一惊,暗道糟糕至极!他惹到了自己的老师,却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尊师重教可是从古代传承到现代去的。而且,古代的老师可比现代的老师严肃多了!他一想到电视上古装剧里那些固执的老夫子,心里就一阵恐慌。杨广长叹一口气,只想把一首《凉凉》送给自己!
他在玉儿和春儿的服侍下,很快就整理好衣冠,并洗漱完毕。
在玉儿的带领下,他来到了书房——原本属于隋炀帝杨广的书房。他现在门口,看了一眼玉儿,可怜巴巴的眼神,像是在向玉儿求助似的。
玉儿生怕李夫子听道似的,凑到杨广的耳边,轻轻支了一招:“二公子,您进去吧!奴婢就在这里守着。您进去以后,只要态度诚恳,知道认错,李夫子还是会原谅您的,但就是不要顶撞他。”
杨广暗道:“这李夫子的脾气怎么这么古怪!”但他不想在丫头面前丢了面子,随即留给玉儿一个迷之微笑,立马转身,抱着壮士断腕、靳柯刺秦的决心,踏进书房的大门。
走进门去,他看见一个六尺来长的苍老的人影,正背对着门站着,一动也不动。杨广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恭恭敬敬问候一声:“夫子好!”
李夫子站了良久,头也不回地道::“我不太好!我看你很好!”
夫子不动,杨广也不敢动。杨广感受到夫子身上的火气,决定先下嘴为强,坦率认错,道:“弟子睡了懒觉,弟子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请夫子责罚,抽我几大鞭子吧!再痛,杨广也忍着,绝对不叫喊一声。”
夫子用鼻子轻“哼”了一声,道:“你倒是机灵!你以为你主动认错,老夫就会不惩罚你了?哼!没门!”
杨广见夫子识破了自己的心思,不由得悄悄叹了一口气,瞥见玉儿和春儿正探着脑袋,悄悄地打探书房里的情况。杨广不知道春儿是什么时候来的,看着她们神秘兮兮的模样,强忍住笑,道:“杨广知错,请夫子责罚。”杨广说得极是诚恳,想再次装老实,骗取夫子的同情心。
夫子轻轻咳了一下,转过身来,用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杨广。
杨广这才得见夫子真容。只见夫子长得甚是清瘦,一脸的长胡须遮住了脸上的一些皱纹,看上去,倒不是很凶。
夫子面无表情,盯着杨广看了一会儿才道:“英儿,才两天不见,你便这般不争气了?你去如此顽劣,焉能成大器?你把手伸出来!”
杨广一惊,知道要挨戒尺,但又不敢违拗,乖乖地伸出左手。只见夫子手上拿着一把上了年岁的戒尺。杨广心中一惊,暗道:“千万别太用力!唉,看夫子的戒尺这么老了,也不知道打过了多少人!”
夫子抓着杨广的左手,道:“英儿,你可知错?”
“弟子知错。”杨广心想敷衍一下就过去了。
“啪!”戒尺打在了杨广的手板心。
“你哪里错了?”
“弟子不该睡懒觉。”杨广心里却想着,这老头忒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