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头子手上的枪被利落地夺取,他的身体像是被绳子拖拽般升上半空。还没等尖叫声平息,被拆散的手枪零件已经散落到地面。
不到十秒的时间局势发生大逆转,除了袭击流氓的神秘人与被倒挂到半空的首领外,受伤最轻的竟是刚刚承受殴打的少年。
眼睛被额上流下的血刺痛,就算这样他还在偷瞄目前的情势。
突袭者是一个披着斗篷的人,从身高来看判断不出性别。此时那个人正不紧不慢地走到被吊着的流氓老大身后,完全没有在意地上挣扎的几人和暗中观察的少年。
“咱想知道这个地段违禁品的负责人。”中性的声音机械地陈述目的。
流氓头子一惊,他已经确定对方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但他不能供出那个人。这个地带的“工作者”都知道背叛那个人的下场。
对方有备而来说不知道也不是很靠谱,于是他决定说谎。
“是格安。”他报出了地下军火商的名字。这家伙手下有很多雇佣兵,而且是个欢迎别人来惹事的疯子。
“咱刚从那边过来,那个人很不配合。”神秘人扔出一枚戒指。
看着戒指在地面翻动几下后静止,流氓头子的血液如同遭受冰封。通过上面的红玛瑙来判断,这是军火商最喜欢的戒指。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甚至因为有小弟不小心弄脏戒指而当场将其诛杀。
如今这枚戒指就这么晾在脏水流经的地面,上面还有明显的血迹。
“你的一条腿要没,因为说了假话。”神秘人用平静的语调阐述着残酷词句,“咱会在最后清算,你还有机会。”
眼前的画面与威胁语句像是插入大脑的棍子般搅动流氓老大的思维,加上倒吊使头部充血,一股浓烈的恐惧占据了他的内心。
“我告诉你,他叫莫斯,叫莫斯!”生理与精神的双重压力使他的回答将近喊叫,“快放我下来!”
“希望你们不会遇到秃鹫。”
神秘人得知信息后准备朝巷外走去,却被一只手抓住了衣角。
少年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拽着这个人的衣服离开这腐臭城市的机会。可能这个奇怪的人会杀掉自己灭口,但现在的生活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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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不知道多少天,奥托又来到坟地般的种植园内。一排排石碑立于道路两旁,唯一有所不同的是之前空石碑也种上了蘑菇。
莉兹看到奥托再次到来后非常高兴,听闻其要买蘑菇便立马钻入工具房中,留下奥托一人原地等待。无所事事的奥托寻思起老师早上奇怪的举动来。
没有结束到底是指什么?貌似老师希望自己重新抄起杀人的线。
奥托做不到。他一旦回忆用线杀人的技巧,脑内就会浮现出血腥残忍的画面——他亲手制成的画面。几年前对父母死亡真相的执念让他无视鲜血与哀嚎,但经历一年平静生活后的他完全做不到。
这可能是某种特别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仔细想想旧城区可能没有那么糟糕,早上的事只是老师小题大做罢了。
毕竟就算有术士幸存应该也只是些无战斗力的残余,相比之下强迫自己一起去收集材料的猪队友以及收集的过程可能更加危险些。奥托通过自我安慰平复心情。
女孩奋力移动推车的声音打断奥托的遐想,他看到莉兹正推着满车大蘑菇慢慢向自己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