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但凡是学生都有一样心头大患——那就是考试。
常言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如果我们把赌徒与赌博关系换算成学生与考试的关系,那么世界上可能会出现另外一句名言:小考伤脑,大考伤神。
对于苦逼的学生党来说,谁发明了学校,谁发明了作业,谁发明了假期这些问题在谁发明了考试这个生死攸关的问题面前都会显得无关紧要。
只要不考试,一切都好说。
啊……汉文帝我恨你。
正值期末考试前夕——准确地来说就是前一天晚上,秦小椋默默地思考能不能从历史书上把那个画出来的小人剪下来烧了以解自己心头之恨,转念一想这他喵的还是历史的考点,瞬间怂的一匹,乖溜溜的继续和氢氦锂铍硼碳氮氧玩解方程的游戏。
晚自习倒并不是静悄悄的,可是仔细竖起耳朵听的话,还是能够听清楚身边的大家都在讨论各式各样的问题。
聊天?不存在的。
秦小椋:“……”
很好,古人诚不我欺,孟母三迁的典故果然是有科学依据的,环境塑造人,待在这样一个班级里,就算她秦小椋是个百分之百纯纯正正的伪学霸,在这种氛围下也没有放下试卷和笔偷懒的胆子。
但秦小椋不敢,不代表别的人也不敢。
舒桐就是一个绝妙的例子。
世上总有一种人,和他所处的环境看起来似乎格格不入,可是无论怎么分析各种各样的数据,他依然会属于那里——就比如说又怂心里又没底的秦小椋,还有一身黑道少当家气质的舒桐。
秦小椋最开始和舒桐熟悉起来还是因为贾旸,那两个人明明初中不是一个学校的也互相不认识,结果到了高中不到一周就立马好得跟拜把子兄弟一样,恨不得穿一条校裤来上学。
就凭这一点,秦小椋就认定了舒桐不是什么好人。
开玩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贾旸是什么性格的人她难道还不知道?
可偏偏组内换座位,舒桐成了自己的信任同桌。
一开始,秦小椋实在很难说服自己正常地和这个满脸都是‘小猪佩琪穿上身,老子我是社会人‘的大爷打交道,又不能像对贾旸那样横眉冷对,也不能对伊繁那样各得其乐,天天如坐针毡,旁边这位神仙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她就恨不得自己得了多动症。
班主任老袁:“秦小椋!你动来动去的干什么呢?!屁股上长刺了吗?!”
秦小椋默默地看了看在自己身旁拿着自己的铅笔涂鸦的大爷,敢怒不敢言,悲愤地说:
“……没有老师,我、我就是有点困了,想活动一下身体……”
班主任老袁:“……”
全班同学:“……”
半晌,班主任老袁咳了咳,道:
“嗯……你的这种宁死(?!)不为睡意所屈的精神非常好,但是这个方法是不可取的!很容易影响到周围的同学,所以我来帮你按摩一下穴位吧……我保证你就不困了。”
“……”
秦小椋强忍着想要猪叫的心情,在一众或同情或戏谑的目光下把手颤颤巍巍地伸给了面前看似慈眉善目实则大力金刚的老大叔,下一秒明白了什么叫做祸从口中出。
疼得意识都飞走以前,她似乎还听见身旁传来一阵阵低低的笑声。
笑,你还笑!
要不是因为你他喵的我能受着罪吗?
秦小椋一时间忘记了对黑道小王子的恐惧,狠狠地瞪了舒桐一眼。
结果下课后,那厮还主动凑过来问:
“疼不疼?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自己把自己往枪口上装,老袁的点穴神功都多久没重出过江湖了……”
说着说着,舒桐忍不住又乐了。
秦小椋:“……”
可闭嘴吧您哪!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这个乌龙的缘故,舒桐黑道小王子的形象渐渐地在秦小椋眼中变了一个模样。
除了那种生人勿进的态度以外,舒桐其实活的更像个老干部,一天到晚拿着一个保温杯,翘着二郎腿和男生们聊天,那副老大哥对年轻人的口吻总是让秦小椋忍不住地抽眉毛,生生把两条好端端的眉毛给拧成了毛毛虫。
当然,他也有年轻人的爱好,比如打游戏,作为一个身在奥班的大佬,除了头脑聪明以外舒桐似乎没有别的什么多余的觉悟,有事没事去网吧包夜打游戏,第二天又生龙活虎地跑过来上课,在课堂上睡得和秦小椋堪比模范,气得任课老师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他当然也有学霸的气度,在凝神专心解题的时候,别人说什么他都听不见,只会顺手扯一张便利贴递给你,用一个圆润的后脑勺示意你‘有事本奏,无事退朝’。
不可怕了,反而有点……呆萌。
反正比贾旸那个臭小子看起来顺眼多了。
自来熟的秦小椋终于还是忍不住和舒桐搭话了。
不聊不知道,一聊吓一跳,原来舒桐居然和她竟然同样是Q中毕业的,两个人还是校友,只不过一个在甲组一个在乙组,平日里见不到什么面,所以才对彼此连个‘这位同学我好像见过’的印象都没有。
熟了以后才发现,其实舒桐很健谈,尤其是和人讲故事的时候,仿佛那样的场景就发生在你面前那样的活灵活现。
而且还总给人一种他在讲的故事都是‘我当大哥那些年’的即视感。